慌乱只是一瞬,钟父几人冲到钟母身边的时候,钟文南已经去前院把于家留下的三轮车推了过来。合力将钟母抬上三轮车,走出院门后钟文南腿一跨就开始蹬,剩下的人有的在后面推,有的骑车先一步去了医院,还有的去家属区那边通知在童家下棋的老爷子。总之,前后不过几分钟的功夫,院子里就剩下钟小姑母女俩。这个时候,褚曦才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看向自家妈的眼睛里全是慌乱:“妈,舅妈她”“你这嘴是真能坏事。”钟小姑恨铁不成钢连戳了好几下闺女的额头,“这事儿是能在这种场合说的吗?十八岁的人了,能不能多懂点事儿!”褚曦也顾不上额头传来的疼意,抓住钟小姑的手急切道:“妈您别说我了,现在怎么办啊?”“还能怎么办,去医院。”母女俩匆匆赶到的时候,老爷子那边还没消息,钟母已经被推进了治疗室。环视一圈在场人的神情,钟小姑轻声开口询问:“二嫂人咋样了?”没有人开口回答,甚至都没人愿意分点儿眼神给她们。落针可闻的走廊能隐约听见不知哪里传来的哭声,这是谁家的悲,又或者是谁家在喜极而泣?不知过了多久,钟文敏收回了望向治疗室的视线,转头用发红的双眼看向钟小姑,开口的声音更是嘶哑:“您想怎么样?”钟小姑被这眼神看得全身发冷,那眼里的意味根本不是看一个母亲,更甚者不是在看亲,倒像是仇人。被这样的想法惊住,钟小姑下意识想要为自己辩解,但嘴巴张合几次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颓丧得靠在了身后的墙上。但钟文敏不愿意就此作罢,她换了一个目标,看向褚曦:“你呢褚曦,你又想干什么?”褚曦早就没有刚刚的盛气凌人,从踏进医院开始就缩在了角落企图让大家忽略自己的存在,乍然被点名,慌张看向钟小姑。没得到后者的任何回应,褚曦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嗫嚅着叫了两声“姐”。但就是这个字让北小弟猛然抬头,这个永远乐呵呵任由上面哥姐欺负的傻孩子直直往褚曦在的方向走去,垂在身侧的手更是紧紧握成了拳。褚曦吓得忙跑到钟小姑身边,像是这样能多点儿安全感。北小弟的拳头到底是没对着褚曦砸下去,他深吸了好几口气,露在外面的脖颈全红了,眼神望向母女俩在的方向,一字一顿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你最好祈祷我妈没事儿,不然我啥事儿都做得出来。”老话说得好,不怕炮仗脾气大嗓门,就怕老实人突然发威,褚曦竟被北小弟两句话吓得开始抹眼泪。动作越来越大,抹眼泪变成了抽搭,环绕在这走廊上竟是把之前那不知是喜是悲的哭声给盖住了。钟父本就焦急得来回踱步,听见褚曦的抽搭声心烦意乱,声音极其严厉甩出去一句:“闭嘴!”褚曦的抽搭声戛然而止,不敢再发出一点儿声音。反倒是钟文姝,先一步和钟父到医院办好所有手续后就一言不发盯着治疗室的钟文姝开口了:“你在哭什么呢?”她的眼睛依旧瞧着治疗室紧闭的门没移开半分,若不是认得这声音,褚曦真怀疑刚刚就是自己的幻听。从到了医院开始钟文姝就手脚发麻,但脑子却很冷静,开口说的话也没指望对方回答,只自顾自继续道:“我妈今早还说,让我明儿早点儿过来陪她去买菜,免得新鲜的菜都被别人挑走了。她怕自己忘了,还特意列了个单子说照着买。”“特意写了要买条鱼回来炖汤,我还纳闷呢,明明红烧更好吃,家里人也都:()胡同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