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左右,腹背皆敌。四面八方,是为困兽。“动手。”开口吐出两个字,龙行天退后几步,望向陈快。“千手猿魔剑,还需要我救?”“龙行天!”陈快怒视龙行天。龙行天毫无所惧,之所以留你到现在,是为了邀你共赏一出好戏。你,也是其中一人,陈快。“书琴,可还记得小时候的把戏?”闻言,娟书琴仿佛看见了那时的场景。小的时候,呆在无名小村的那两年,可谓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候。无忧无虑,吃喝不愁。娟书琴时常带着白晓笠爬上屋顶看日出日落,那时的白晓笠连轻功都不会,娟书琴便时常将她甩在空中让她去找那所谓的“感觉。”“我记得。”也不会再忘记。白晓笠收起木剑,左手往下探,抓住了娟书琴的脚踝。围在一起的十一人同一时间动了,四面八方,好不整齐。娟书琴右手拔出短刀,白晓笠左臂用力,将娟书琴从身前甩了起来。一时间,周围皆是兵器的碰撞之声。“先把她们两个分开!”“我来!”一人大喝一声,脚踩同伴肩膀,高高跃起,袭向娟书琴。白晓笠目光一寒,左手用力一提,复而自下而上在娟书琴腿上一拍,娟书琴也高高跃起,迎上了那人。上方,娟书琴不断挥动自己的短刀,将那人打的节节败退。下方,白晓笠木剑出鞘,以一人之力压的对面三人喘不过气。“围杀!围杀!”显然,尽管三人用尽全力也敌不过白晓笠全力出手,开始大喝同伴包围。腹背皆敌,白晓笠的目光愈发冰寒。在身前借力,木剑在手中转起,自身旋转一圈,随后收剑入鞘。上方的娟书琴正巧落下,骑在了白晓笠的肩上,白晓笠左手一动,稳住娟书琴的身形。“可看明白了?”娟书琴点点头,手中短刀一指。“先杀奇门的门主。”围杀也是有讲究的,需要有人策应八方。娟书琴在高空中看懂了这围杀的阵形,奇门门主,便是阵法的中枢。十一人能在白晓笠的手上伤而不死,也是这阵法的原因。每每白晓笠出手,都要面对不小于三人的进攻,能做到伤敌而不自损已经很不错了。“那便动手吧。”白晓笠将后腰细绳掷出,娟书琴接在手中。“一齐动手,我死了,你们也活不成!”娟书琴说的没错,他确实是策应其中之人。手中那条铁链,已经不知道救了多少次同伴的命。“大言不惭罢了,我们十一人联手,若是老毒物在,她们怕是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此言一出,娟书琴嗤笑一声,白晓笠那对诡异的白瞳更是冷冷的盯着说话之人。“万毒门的门主,也配称为老毒物?”不知该说是可笑还是可悲,靠着毒医的三生丹残破药房成名门派,门主的称呼却想要比拟本人。“你若是说那个叫毒千海的人,他已经死了。”白晓笠踏前一步,将木剑收入剑鞘之中。“知道他怎么死的吗?”白晓笠从胸口衣襟掏出一个小玉瓶,一把捏碎。“他死在三生丹之下。”声音愈发冰寒,在白晓笠捏碎玉瓶那一刻,忽然刮起一阵大风,吹的她满头白发飘散而起。白晓笠不喜欢用毒,不代表她不会。最起码的,五惊鸿那么宝贝这个徒弟,毒医会制的毒她白晓笠都会制。“好教你知道,毒医的三生丹到底为何物,老毒物这三个字,也不是你们这些欺世盗名之辈能随意叫出把玩的。”白晓笠忽然隔空打出一掌,这一动作之下,前方之人纷纷或闪躲或举兵格挡。“惊弓之鸟,着实可笑。”白晓笠已经拔出后腰木剑,冲了上去。几人纷纷都是大喝一声,四面八方分开,就要再度包围二人。挡在奇门门主身前那人,忽然双手抓着自己的脖子,缓缓跪在了地上。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仿佛是双手拼命的想要掰开本就不存在的一双大手。他的内心只剩下惊恐,悔不该小瞧了白发毒女的名头。若是他知道自己死就死在“老毒物”那三个字,也不知会做何感想?奇门门主身前已无人阻挡,可白晓笠离他还有几分距离。其余人也看到了,那人死的不明不白。可如今已经真刀真枪的交锋了,哪里还有后退可言?白晓笠不时挥动手中木剑,娟书琴的刀挥的更快,二人一上一下,如若无人之境。“你先去,再带我过去。”白晓笠闻言暗中点点头。左手木剑反握,剑柄打在了娟书琴的鞋底。娟书琴乘着力道高高跃起,手中短刀打向白晓笠身侧。这一举动让周围之人都是摸不准二人的做法,可白晓笠已经横起木剑,收起劲力,飞速冲向另一侧的奇门门主。,!“不好!快拦住她!”奇门门主一死,阵法即刻被破。那剩下的人都要死。分出五人想要追上白晓笠,其余几人看着坐在地上的娟书琴亮出手中兵刃。下一瞬,娟书琴被白晓笠拽回了身边,右手持刀伸出。白晓笠用衣袖包裹自己的左手,抓住了娟书琴的脚踝。这一刀,将奇门门主的胸口都洞穿了。拔出短刀,回到白晓笠的背上。转过身,白晓笠冷然开口。“莫要再帮龙行天,或可饶你们一命。”如今的局势再明显不过了。这十几个掌门或许可以在自己的门派称王称霸,可遇到白晓笠这些人也就只有送死的份。娟书琴向来看不上这些小门小派,招摇撞骗,为祸一方。“留着做什么?杀了便是。”白晓笠伸手拍了拍她的脚踝,摇了摇头。这些人虽不足为惧,但或许还可以成为龙行天的助力。她想的很简单,龙行天想要藏起来,自己是找不到的,不如就在今天,就在此刻,将仇恨恩怨一笔勾销。“走?往哪里走?同富贵,同生死,诸位的誓言,都忘记了?”原本听了白晓笠的话,几位掌门都有些蠢蠢欲动。毕竟能活,谁又想死?龙行天就这样将众人的后路一堵,岂不是逼着人去死?“龙行天,你在说什么风凉话?毒千海已经死了!”能做一派之主,或许武功没有那么强,但绝对不是个傻子。就只是说了一句老毒物,那人便死的无比古怪,谁敢敢提老毒物这三个字?“哦?毒千海死了?我怎不知道?”实际上,他早就猜到了。大家都是小人,若是真的将江墨淑给抓住了,早就提着人头回来邀功了,没回来,那必然是死了。“龙行天,你莫要逼迫我们,陈大锤和苏千语已经死了!你的武艺高强,自然不惧,可我们打不过那白发毒女。”陈大锤就是被白晓笠毒杀的那位掌门,他的门派名字很有气势,神锤门。苏千语则是奇门门主,传闻他身上藏着七把兵刃,琴棋书画扇袖链,而他本人则称皆为其中翘楚。反正白晓笠是没看到,至于所谓的七把兵刃,可能只是个传闻吧。毕竟,兵刃都要藏着,又为何叫兵刃?“这么说,诸位是要不顾歃血为盟时的誓言了?”誓言值多少银子?又能顶的上哪位的一条命?“也罢,龙某就让诸位回忆起来,你我兄弟之间的誓言。”软鞭一挥,当先一人被他拽至身前。软鞭上有剧毒,拽到身前之时已经是半死不活。龙行天哈哈大笑,左手伸出,抵至那人后心,转眼间惨叫声不断变小,再看,那人已经瘦成了一具麻杆。白晓笠不禁上前两步,心头微微一沉。狍鸮邪功,龙行天竟然已经练到这种程度了。想想那时逃出的监牢,那时的龙行天想要吸干一个人需要很久。擂台之上,也是同样,哪里会像如今这般轻松惬意?一人从中窜出,抬手便是一拳打向龙行天。“龙行天!是你杀了我的儿子!”那是草原狼王,龙行天骗他是白晓笠杀了他的儿子。如今想想,自己的儿子死的像一具干尸一般,不就和龙行天手中之人一模一样?枉顾自己还与他歃血为盟,做兄弟,到头来,一直都在被骗。“书琴,拦住他,我们要救下这些人。”娟书琴看着龙行天癫狂的模样,也是陡生警惕。左手掷出几枚暗器,往草原狼王腿上一打,右手将手中的细绳掷出,缠在了草原狼王的腰上。“你们,休想!”龙行天的双眼变得赤红起来,猛的大喝一声。白晓笠只感觉一股大力袭来,收起木剑扶住娟书琴的身子,不禁后退两步。就是这么一扶一闪的功夫,其余七人已经被龙行天的软鞭缠住,碰触在一起。龙行天依旧在哈哈大笑,伸出手,碰到了其中一人的肩头。狍鸮功从来没有吃的这般满足过,一时间龙行天整个身子都略微鼓胀了起来。“死都死了,便将剩下的作用都发挥出来吧!”右手松开软鞭,后腰摸出信号弹,射在了天上。娟书琴被震的呕出一口血。白晓笠将娟书琴从身上放下,左手包裹衣袖抵在了娟书琴的后心。“无事,不要废力气。”与陈快对决之时便受了伤,只是一直忍着不曾发作。地上的草原狼王还在不停的叫喊,又是要二人放开他,又是骂龙行天卑鄙小人。骂有什么用?能将人骂死吗?“住嘴!”草原狼王被白晓笠一声喝住,略带惭愧的看向她。“你帮我将她带离这里,我帮你儿子报仇,可好?”“此话当真?”草原狼王的眼睛都亮了起来。白晓笠用力点点头。,!“我与龙行天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不是他死便是我亡。”草原狼王忽然挣扎着跪在地上,给白晓笠磕了几个头。他就那么一个儿子,如今门派的弟子们也死的死伤的伤,若不能报仇,一死了之,可若是能报仇,那跪下又有何妨。“多谢白发毒女大义,乌某发誓,必定保护好娟教主,若日后白发毒女要用乌某,草原狼帮任君指使。”“莫要多言,快离开这里。”一旁的龙行天已经在抱着膀子看着这边了。可能是胜券在握?四周忽然喊起冲杀之声,又是一大批人涌上山头,将圣水教众人围在一处。一边是自己的爱人,一边是自己的下属。握拳片刻,娟书琴做出了选择。“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白晓笠用力点点头,娟书琴则松开了手中细绳,攀上了草原狼王的背上。“遗言都交代完了?”白晓笠上前几步,拔出木剑。下一瞬,冲上前去,软鞭与木剑纠缠在一处。“狼帮所属,随我冲!”草原狼王一声大喝,许多狼帮的弟子都是长啸出声,你呼我应,一时之间战局纷杂无比。“那就是狍鸮邪功?真想亲自去试试。”小贝与小七躲在暗处,偷偷看着白晓笠与龙行天之间的对决。“温开毓的事,忘了?”此话一出,小贝脸色顿时变的通红。“你现在将他挖出来,站在我面前,你看看他能不能接我一刀?”当年讨伐温开毓,小七和小贝均有参与,二人也是在那时候认识的。他都成尸体了,怎么接你一刀?“好了好了,我们也去找点乐子?”小七从怀中摸出两张面具,小贝一看,乐了。“快走快走。”将面具戴起,两个青面獠牙的恶鬼新鲜出炉。场中的白晓笠与龙行天已经过了三十余招。白晓笠并不:()问剑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