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考特失手掰碎了一块木头,仍只是安静地听着。
“大哥有什么意见。”
阿德拉说:“她和我说过:她和你,只是相对亲密的合作关系。”
斯考特:“是。”
阿德拉又说:“除此之外,你与她没什么其他可以交流的地方,对吧。”
斯考特垂下眼睫,低低道:“确实。”
狼王故作惋惜的叹了口气。
“想要和她多见见面吗?”狼王问道,声音里莫名带了些意味深长地笑意:“这对你们的合作也有好处。”
前面铺垫了这么多,斯考特还不至于会天真的认为阿德拉会是那个愿意帮忙牵线搭桥的家伙。
“……阿德拉。”
不再是一贯的兄长,大哥,也不是偶尔带着嘲讽意味的狼王大人,他难得如此直白的当着本尊的面喊出兄长的名字,一字一顿,语调轻柔,阴冷,锋利:“无论你想做什么,你不可能成功的。”
狼王全然不恼,反而轻笑着反问:“我想做什么?”
斯考特牙根咬碎了也不愿说出某些词,这样的东西她已经拥有许多了,黑刀的忠诚,兰多的执念,玛尔达的信仰,比起这些人他连坦荡告白也做不到,顶多也就是能在这层盟友关系下,遮遮掩掩的做个见不得光的情人。
这样的前提下,她身上要是再多了兄长直白沉重的爱慕,从此压得她连回头都难,斯考特说不定当真就要立刻跑到她的面前去,立刻死给她看。
但狼王的压迫已经近在咫尺,明目张胆的准备撕开最后一层遮掩的和平表象。
斯考特的手指缓慢摩挲着被捏碎的椅子扶手,指尖反复蹭过那些尖锐细密的木刺,好一会才幽幽道:“……你看起来想给我找个嫂子,大哥。”
“你算是有过机会的,弟弟。甚至是很多次的机会。”阿德拉温和回应道,“你应该很清楚,此前我什至没有与你特意抢过,不是么?”
确实如此。
“你只是始终在有意无意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去注意另外的东西而已,”斯考特嗤笑道,“甚至于之前那一次要我处理黑刀也是;你要是成了,她这辈子都会恨我。”
“你一直是个聪明的孩子,斯考特。”
狼王叹息着,有些敷衍的、凉薄的无奈。
“你现在想得清楚,当时也一定看得明白,可为什么没有回避反而还选择了坦然接受呢?——无非就是你不在乎罢了。”
一步错,步步错。
这同样也是战场,有着落子无悔的道理。
人心瞬息万变,再坚韧温柔的底色也会有对应的底线;哪里有说之前不要的东西,现在忽然喜欢了,就非要从别人那儿抢回来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