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漪下意识转头冲前面看了一眼,确实有棵歪脖子树。但他毕竟是个有身份的人,不能真的抱着树哭,于是正色道:“这大喜的日子,在主人家地盘哭属实不吉利,师弟你莫要调皮。”调皮的究竟是谁啊?楚一鸣觉得尴尬,有的时候,他会有种融不进谷中其他人氛围的感觉。苏寒江目中无人,他不敢管;叶晚不走寻常路,他来不及管;季空蒙不仅不给他管,还时不时把他装在套子里。有时候套子都封口了,他还没察觉到自己已经被装进去了。好不容易回来个大师伯苏寒漪本来以为是个稳重靠谱的,没想到也这么不着调。尤其是对着师父的时候,总是没个正型。偏偏他说那些话的时候,表情正经得不得了。倒像是出自真心。一个呆、一个傲、一个傻、一个精。没一个给他省心的。丁雨眠拿出帕子给叶晚擦干净脸。像照顾小孩子一样照顾她。这场婚礼很热闹,就连仙修世家也有人过来参加。绝大部分都是仙魔大会认识的小辈。岳云山庄的李冰儿、马尉,旗阵世家的杜羽,仙尊府的付宵。就连仙尊郑南生都亲自过来了。段旭敬酒的时候,称呼上差点唐突。丁春水在一旁都把眼睛眨得快抽筋了。郑南生只微笑道:“今日无仙尊,只有郑兄弟,丁阁主唤晚辈的名字即可。”丁春水惊得连道“不敢,不敢”,段旭却是笑得没心没肺。仿佛回到了三年前,一起击杀凌霄兽的日子。那时,这些人还是一样的青葱少年。不过短短三年的时间。就变了那么多。眉眼间少了肆意张扬,多了几分历练后的成熟。喜宴过后,叶晚师徒几人本是要回去月落乌啼谷的,在丁阁主的一再恳求下便答应多住几日。丁雨眠将叶晚拉进自己的房间,拿出自己新做的几件衣服。一一给叶晚试了。没说两句话又哭了。“这都是些什么事,晚晚一定吃了很多苦。”苦吗?或许吧。但那些过往都过去了。现在回过头看,并不算苦。旁人听闻垂泪痛惜,本人这里却已经翻了篇。叶晚感激丁雨眠的爱护之心,但她不爱把自己困在痛苦的过去。活着,每个时间段都有每个时间段要经历的痛苦。如果不断地沉溺于过去,那痛苦就会一层一层地不断叠加。早晚要把人压垮。叶晚无所谓笑道:“没事哒,现在我吃超多甜,早就中和掉了。”丁雨眠被她逗笑了。欣慰于叶晚的心宽。老天给了她这样一副心肠,应该是算作补偿吧。叶晚又道:“姐姐,你什么时候嫁给我师兄?你不要嫌他傻,他比段大哥强多了。”丁雨眠害羞道:“这话……也不能女孩子先开口啊。”“为什么不能啊”,叶晚显然不赞同丁雨眠的观点,“想就要说出口啊,我都说了。”“说,你……你说什么了?”丁雨眠怔怔半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叶晚这话的意思是什么意思?是她想得那个意思吗?叶晚道:“我求婚了啊。”丁雨眠没想到叶晚真的给她来一记重击,舌头都僵硬了:“你求……你跟谁求的啊?”求过之后人家的反应是什么?有没有被打啊?叶晚失落道:“昨晚跟师父求了,他没说不答应,也没说答应,早知道我就跪下求了。师父一定是嫌弃我的诚意不够。”丁雨眠长舒了一口气,原来是师徒俩闹着玩。但叶晚说求婚属实有点过了。也不知苏谷主有没有生气。瞧着今天苏寒江的样子,连自己师兄的面子都不给,估摸着叶晚就算没被打也没什么好果子吃。继续放任下去,怕是早晚有一天要出事。最好还是纠正一下叶晚的行为。“你不是说过,不:()师父,他骂你是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