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这怎么好意思呢?”
“我只是觉着这紫色珍珠极为配你这衣衫,况且,只有在你这里,才不会让珍珠蒙尘啊。”
温之柔淡淡的笑了。
陈十一这辈子,能活成这样,真是女人的楷模。
她从黑暗中爬出来,要经历多少常人不能经历的苦楚,要遇到多少常人觉得难以承受的事,要做出多少次比如撞船时候的艰难抉择,才一步步走到这个位置。
自已有容貌,有地位,身后有靠山,却过得比她不如,到了最后,还由着她还帮自已解围。
这样的日子,也确实该过到头了。
菊花宴结束后,温之柔出门找到自已的马车,却发现温之衡通体漆黑的马车停在一旁。
温之柔缓缓走了过去,眼眸中生起疑惑。
“大哥…”
温之衡撩开了车帘,目光漆黑且平静。
“上来。”
温之柔上了温之衡的马车,见得他以前锋芒毕露的锐气收敛了不少,一身冰蓝色外袍,清俊简雅,修长的手指卷着一本书,神色淡漠。
良久,马车内安静异常,只有轻微翻动书页的声音。
“想好了吗?”
“什么?”
温之衡缓缓抬起头。
“想好要和离了吗?”
温之柔轻声回道。
“你不是不允准吗?”
温之衡乌黑的眸子十分沉静。
“以前,你太过任性,我之前劝阻你良久,你也不肯低头,而如今,过了这么多年,你也应该看清了,没有结果的事情,便不要强求。你莫怕,你是我亲妹妹,有我给你做靠山,你便可以活得恣意些,我在云雀街给你备了一套两进的宅院,你一个人住进去,想如何便如何。”
温之柔忽然红了眼眶。
良久,她淡然一笑。
“大哥,你变了很多。”
温之衡眼眸平静无波。
“嗯,总归是要变的,放过自已,也放过别人。”
温之柔坐上了回去的马车,她一个人,斜靠在车壁上,静静地回想她这六年来的婚事。
白嵩霖袭爵了伯爵府,她一嫁进来便是伯夫人。
她的洞房花烛夜,是她一个人过的。
白嵩霖派人传话,说他为了悼念前妻,不得不在前妻的灵牌前忏悔。
她当时被那年少的惊鸿一瞥迷了眼,居然认为他做这一切都是对的,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她眼光没错,他是个值得托付一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