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陈十一抬手给了他一个巴掌。
他的头被打偏在一旁,脸上赫然是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谁让你自作主张去做这样的事情?”
“我都让你们最近要小心行事,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陈十一的声音沙哑又隐忍,似乎怕别人知晓,又担心自已声音太小,伯渊不听话。
以至于让人听得甚是难受。
屋内一片沉默。
过了良久,伯渊才小声地开口。
“东家,伯渊胆子小,不会功夫,不识字,做不好账本,又嫌油烟味重不肯去厨房,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一点本事都没有,我也只会那个了。”
他苍白的脸色忽然又有了神采。
“东家,你看,我也终于做成了一件事,袁知州没有食言,他把你从大牢里放了出来。”
“我也有点用处是不是?”
陈十一听得眼泪直流。
傻瓜,袁知州要的从来都是银子。
她的嗓子本就沙哑,如今哽咽着,听得实在让人心疼。
“你是最有用的,谁都没有办法,只有你把我解救了出来,伯渊,你很了不起。”
“只是,以后,别这样了…”
“我实在承受不住…”
“伯渊,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她拉开他的长袖,看着莹白的手臂上伤痕累累,又忍不住哭了。
“我去给你拿药啊。”
陈十一一打开门,就发现外面站着福大,脸黑得像木炭,神色骇人。
他径直走进房内,把伯渊都拖了出去。
“交给我,我给他上药。”
伯渊立即扒住了门槛,泪眼欲滴地看着陈十一。
“东家,我不要。”
福大似乎十分愤怒,抓了他扒住门槛的手,强行要把他带走。
陈十一说道。
“福大,他现在害怕,别这样对他。”
福大听得愣了会,鹰隼般的双眸凌厉地看了伯渊一眼,松开手,转身大踏步地离开了。
江州。
裴珞疏终于收到了陈十一的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