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十一坐在一旁,看着莫寻烟细细擦拭着自已的双手。
“边境这边动乱,你莫往外面跑了,还是回你外祖家避避风头再说吧。”
莫寻烟听了,怔愣一会,之前的傲气此刻全都泄了下来,隐隐有着萧索之感。
“陈十一,你不知道,有些看着很是光明的地方,在那些不为人知的阴暗角落里,生出多少肮脏的事儿。”
陈十一沉默了。
连她这么看得开的人儿,竟然也会有如此悲伤的时刻,想必那些事儿,说出来只怕要脏了嘴。
“我可以在你这里留宿一晚,明天再走吗?”
陈十一点头。
“你吃东西了吗?”
“一天都没吃了。”
陈十一让店家给送点吃食上来。
一碟子酱牛肉,一碗素面。
莫寻烟吃得很香。
“如若,我要是没遇见你,你该如何脱身?”
莫寻烟沉思了一会儿。
“我袖口里有匕首,大不了我自行了断。”
到了晚间,莫寻烟与陈十一挤在一张床上。
陈十一很是不习惯。
好像从她记事以来,她睡觉的床上都没有人。
现在猛然多了一个人,就有点睡不着了。
莫寻烟见陈十一踌躇的样子,顺手就把她的衣裳给扒拉下来。
“快点,两人挤在一起睡暖和。”
陈十一不想,不想要这种暖和。
无奈,客栈的房本就不多,其余的人都是几人一间,不可能再为了莫寻烟再匀出来一间房。
莫寻烟紧紧抱着陈十一的腰,头靠在她旁边。
看着陈十一紧张的神色,莫寻烟忍不住戏谑地笑着。
“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知道,我只是不习惯而已。”
黑夜中,莫寻烟的声音清冷。
“你离京的半年内,温之衡接管我父亲的位置,从之前代管的户部尚书荣升相位,成了大邺最年轻的相爷,陈十一,没选择他,你后悔吗?”
陈十一心里一沉。
“怎么升的这么快?人家三年往上升一级,都是极难的,为何到了他那,却这般容易?”
“他既有爵位,又有实权,地位实属罕见,其实万变不离其宗,主要是圣上要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