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大小姐回来了。”院里传来了佣人带着笑意的呼喊声。陶尚贤知道他们今日回来,城门口迎接的人太多,他就干脆在家里等着了。听闻院里传来的声音,他赶紧起身出了书房,疾步朝门口走去。花灼下马打起了车帘,陶夭夭躬身下车笑着走近陶尚贤,甜甜的喊了一声爹。花灼也上前拱手行礼:“拜见陶大人。”陶尚贤看着花灼又看了看一旁的萧山肃,顿时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心里面打起了鼓来,都忘了回应。他有些木木的朝着萧山肃拱手:“下官,拜见世子。”萧山肃也朝陶尚贤拱手:“陶大人万安,人送到了,我也该回王府去了。”说完朝着花灼和陶夭夭拱手道:“花兄,陶小姐,再会,等王府备好接风宴,我再来接你们。”飞身上马,掉转马头,带着阿灿疾驰而去。陶尚贤只觉脑子还是懵懵的,怎么就开始称兄道弟起来了?“爹,爹”陶夭夭挽着他的胳膊摇了摇。“啊”“进屋去吧外面风大。”“哦好。”陶尚贤这才回过神来,带着两人往院里走。朱绿竹听到外面陶夭夭的声音喜出望外,挺着大肚子在石榴的搀扶下出了翡翠阁,低着头下了台阶。“大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陶夭夭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腹部眼睛一亮,忍不住跑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又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姨娘,他怎么长这么快?辛苦你了。”朱绿竹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这两个月确实长得特别快,我总感觉饿,一天吃四顿都不够”两个人在前面边走边聊,石榴也在后面拉着冬枣嘀嘀咕咕聊了起来。陶尚贤和花灼并排走在一起,气氛有些尴尬。花灼只觉心里紧张,问过安后嘴上就再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还是陶尚贤先开了口:“这一路上,可还顺利。”花灼点头:“嗯,很好,她在北都,和我母亲学了很多功夫,还救了皇上一命。”“哦?”陶尚贤有些意外的看着前面笑盈盈摸着朱绿竹肚子的陶夭夭,“她还能学功夫。”花灼说:“她很有天赋,不管学什么都快,而且很用功,愿意花时间苦练。”陶尚贤:“我倒是从没想过我这女儿有一天还能成了侠女。”花灼:“她本就有一颗侠义之心。”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萧山肃骑着马上了主街,街上开始人潮涌动,他一勒缰绳,马儿慢了下来。对面过来的一辆马车被街上水泄不通的人群堵得寸步难行。马车上挂着的灯笼上的那个“苏”字,让他心跳不自觉的开始加快,耳朵也有些发烫。朝着身后的阿灿说:“阿灿,去把人群疏通一下,让马车过路。”阿灿应声下了马,三下五除二就把堵在马车前的人分成了两拨,中间留出了一条路来。马车被堵了半晌,终于动了。车内的苏洛洛掀开帘子探出头来想要一探究竟。却不想正对上了马背上的萧山肃那温柔的目光,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里却满是笑意。苏洛洛只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个什么东西在乱撞,耳朵里都变得嗡嗡的,刷的一下红了脸。像被烫到了手一样,立马放下了车帘,可是都快两个月没见了,看一眼就要躲吗?此时马车在缓缓前行,她抿唇鼓起勇气再一次撩起了帘子,虽然马车已经驶出了一段距离,但是她探出头来看到的依然是他明亮的双眼。他的目光是随着马车移动的,而且这一次,他的脸上都挂上了笑容。被堵在马车里打着瞌睡的张如莺也察觉出马车开始动了,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也随着苏洛洛的视线看了出去。低声道:“是世子,他在笑,他是在对我笑吗?他以前总是冷冷的,难道是因为那个香囊?”张如莺瞬间有些失神,想到自己刚刚打了瞌睡,样子一定很憔悴,一把拽下了苏洛洛的手,车窗又被车帘挡了个严实。看着马车消失在了视线里,萧山肃还有些发呆。“世子,走啦,待会有人认出你来,你就走不了了。”经过了阿灿的提醒他才回过神来。马车里苏洛洛的心还在咚咚咚的跳个不停。张如莺凑近问她:“你帮我看看,我脸上有印子吗?我的样子是不是很憔悴?不会都被他看了去吧,哎呀,这可怎么办?”苏洛洛看着她紧张的样子笑了笑:“没有,你就算憔悴,那也是很好看的。”张如莺的父亲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她母亲不分昼夜的亲手照顾,她忍不下心,这两天也跟着一起熬了夜。当苏洛洛的马车停到张府门口,佣人去叫了她,她才想起来陶夭夭今日回京。于是就浅浅梳洗了一番,坐着苏家的马车一起来了。,!一上车就困意来袭,直到马车被堵住,不动了,她便在车里靠着苏洛洛腿上睡着了。张如莺叹了口气:“早知道方才我就不往外看了,他都看到我了,我又放下了帘子躲了起来,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随着马车在石板路上的轻微颠簸,苏洛洛的心情逐渐被平复了下来。安慰她:“你别想那么多,自寻烦恼不是?你给他的香囊他肯定是收到了,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和你计较呢?”张如莺嘟嘟嘴:“但愿吧。”两个姑娘进了陶府后陶夭夭还在翡翠阁,和朱绿竹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直到门童来报苏家小姐和张家小姐到了,她才兴冲冲的起身出来迎客。到了门口还回头朝朱绿竹摆手。朱绿竹笑道:“你快去吧,我一会还得去厨房盯着,今日添了许多菜。”此时的花灼被陶尚贤带到了书房,有些坐立不安,本想着去兰香苑的,可是还没定亲,当着人家爹的面,总不好平白无故去姑娘的闺房。正想起身去院里走走,又看到几个姑娘叽叽喳喳的经过大院朝着兰香苑走去。他又忙退身坐到了椅子上。“你爱看《法华经》?”陶尚贤问道。“啊?”花灼一愣,低头看了看手里拿着的书的扉页才发现自己手里拿了一本佛经。这是他为了缓解尴尬随手从书架上抽出来的一本书,他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不,不是经常看。”北原不流行宗教,他哪里懂这个?陶尚贤本想就着这本书为切入点,和他谈谈佛法的,他这样一回答,好像又没得谈了。于是两人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谁说穿成三寸金莲就不能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