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四周好像就只剩下凉扶纣和姜枳一样,他目空一切,眼里只有她一个人。凉扶纣双手紧紧握着姜枳的肩膀,身体隐隐颤抖着,面色苍白如纸,神色间带着惶然和痛恨。他垂下眼帘,看着她的脸,视线扫过她的眼睛、鼻子和嘴巴。这张往日里精致漂亮的面容瞬间变得死气沉沉,好似一张人皮面具一般,再不会对他笑,也不会有再嗔怒和悲喜。只这瞬息之间,凉扶纣血红的眸子也变得暗淡无光,他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枳枳,你又抛下我了。”他的声音悲凉而绝望,可姜枳只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呼吸也格外虚弱,近乎停滞。凉扶纣俯下身去,苍白的唇轻轻触碰在她的额间,动作温柔缠绵又带着一丝绝望,似乎有什么东西彻底破碎,又消失了一般。不远处,被炽应的剑气震得倒在地上的苦程衣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她没有嫉恨没有悲哀,眼里心里俱是震惊和不解。她眼见着姜枳对炽应出手,自然也看到了她被炽应击中了胸口,而她手里的古麟被炽应震慑住,也没来得及反应去设置结界抵挡。姜枳本就没有半点修为了,炽应那一掌自然震碎了她全身经脉,让她瞬间失去了知觉,就那么直直地躺在了地上,生死不明。苦程衣不解姜枳的举动,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说那些话,那些好似毫无生意的话。眼下的姜枳只怕是真的就要死了,消失在这世界里,变成一抹灰烬。苦程衣踉跄着站直身子,想朝着凉扶纣的方向走去,但才走一步,一只手就猛地抓住了她。那只手冰冷又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她回头一看,就见原本对凉扶纣出手的炽应正站在自己身后,棱角分明的五官上带着丝丝冷意。“顾……炽应,你……”苦程衣的话因为炽应伸手掐住她的喉咙而戛然而止,窒息感传来,她瞬间涨红了脸,只能拼命去掰他的手。只是炽应的手如同铁爪一般,坚不可摧,半点没有松动,反而越来越紧。苦程衣眼见着自己就要被他掐死,炽应又突然松了手,一把擒住了她的下颌,看她的眼神里噙着一丝玩味的笑。“魔族圣女也不过如此,你不是恨他吗,凉扶纣这般羞辱你,你就不想杀了他?”炽应抬手将她的头轻轻往凉扶纣的方向偏去,又俯身凑到她耳畔:“你看,他半点不顾你的生死,眼里只有那个女人啊。”“杀了他吧,我把我的画天剑借给你。”话落,那把画天剑就直接落到了苦程衣的手里,只是握住那把剑,她就感觉到自身堵塞的灵力好似又活了一般,瞬间流畅充盈起来。她垂下眼帘,看着手里的画天剑,神色纠结中又带着一丝痛意。炽应没错过她每一个表情,松开了束缚着她的手,将她身子轻轻往前一推,嘴角含着一丝诡异的笑。“去吧,好姑娘,去杀了这个负了你的男人,还有那个抢走你男人的女人。”苦程衣僵着身子,回头看了炽应一眼,又瞬间转过头去,视线落在抱着凉扶纣身上。他此刻正低垂着头,抱着姜枳,对周围一切似乎都毫无感知一般。苦程衣扯了扯嘴角,抬手将头上的兜帽摘了下去,露出那张布满可怖红痕的脸。她举起画天剑,突然大声喊道:“凉扶纣!”这声含着强劲的灵气,瞬间就到了凉扶纣跟前,他缓慢地抬起头,整个人如同一具破烂的机器,腐朽又失去了行动的能力。见他还肯抬头看自己,苦程衣嘴角的笑意带着一丝苦涩,“凉扶纣,是你欠我的!”话落,她直接转身,举起画天剑冲着身侧的炽应刺去。没曾想,炽应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般,抬手一挥,苦程衣手里的画天剑瞬间变成了一团黑雾,直接缠绕上了她的身体。霎时间,苦程衣就被那团黑雾完全笼罩,全身开始腐烂。她痛苦难忍,尖叫着蜷缩在了地上,发出凄厉痛呼。炽应冷冷看着她挣扎的痛苦神情,又抬头看向凉扶纣:“如何,看着你的女人一个一个倒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感觉?”凉扶纣此刻的神情没有一丝起伏,他拿过姜枳手里的古麟,又将她小心放在地上,才直起了身子。他的视线扫过不远处正痛苦挣扎着的苦程衣,还有半点生气都没有的姜枳,最后将落在了炽应身上。“你该死。”此时无论是凡族人还是魔族人,皆被炽应的威压震得伤了灵体,有战斗力的除了凉扶纣,就再没有其他人。而在眼下这实力悬殊的情况下,他们似乎胜算尽无。炽应听着凉扶纣的话,冷冷扯动嘴角:“大言不惭,今日,我就要血洗凡魔两族,重新塑造一个新的世界!”凉扶纣也不废话,直接举剑攻了过来,在炽应出手反击时,又挥出一道剑意袭向地上的苦程衣。,!瞬间,她身上的黑气就被他的剑意驱散,腐蚀也立即停止。苦程衣神色复杂地看了凉扶纣一眼,强忍住剧烈的疼痛,连忙爬离了他们身边,朝着姜枳的方向靠近。而此时再次和凉扶纣交上手的炽应明显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此刻的凉扶纣灵气极浓,似乎要爆体而出一般,和他交手的每一剑都震得他心神一颤。接连数次,炽应也有些心潮翻涌,灵识动荡不安,体内的魂珠似乎也开始不稳起来。凉扶纣看着节节后退的炽应,脸上仍旧没有表情,手下的动作却更加猛烈,一剑剑金光四溢,带着令人肝胆俱裂的强大杀气。“炽应,你在躲什么?”炽应越和凉扶纣交手,体内的魂珠就像在和凉扶纣的剑意里应外合一般,加剧了他对自己的伤害。眼下看着画天剑甚至因为撑不住古麟的剑压,裂出了一条缝隙,他更是觉得不对劲。炽应瞬间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向躺在地上毫无生气的姜枳,突然扬天长啸一声,想要将体内的魂珠逼出体外。可那魂珠像是和自己的身体融为了一体一般,任由他再怎么驱赶,它仍旧安静地待在他的身体里,纹丝不动。体内魂珠里属于顾晏殊本体的灵魂,好似在不停地吞噬着他的生命力。炽应躲闪过凉扶纣的杀招,恶狠狠盯着姜枳的方向:“贱人!敢算计我!”:()快穿之反派大人你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