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到咬周劲的付东缘想错了一件事,这事儿上周劲使力气了,还使了大力气,他只是没敢把自己的力气放哥儿身上。
跪在床上的膝盖及膝盖下的床板承担走了大部分的力。
周劲要收着自己的劲儿,就要让膝盖牢牢地扎在床板上。
他们俩睡的床铺着一床褥子,那褥子原本是平的,被周劲的膝盖上了力以后,结成块的陈年老棉被一次次地冲击挤开,直至挤出了两个窟窿。
后半程周劲的膝盖就相当于直接在床板子上磨。
磨去了皮磨出了血,周劲也不敢把多一分的力转移到哥儿身上去。
付东缘气呼呼地用他绵软无力的手打了周劲三十大板后,想明白了:“我就说那日临走时,孙郎中怎么把你叫走了,这些东西是不是他跟你交代的?”
周劲点头。
若没有交代,他也知道要收着。这是第一回,他不知道哥儿的身子耐得住什么样的力气,只能用最轻最保险的力度来试。
“还有一边做一边听我的心跳这样的奇怪的行为,是不是也是他教的?”
周劲又点头。
孙郎中说的是要时刻关注哥儿呼吸及心跳,直接趴上去听是周劲自己想出来的。他听了才知道哥儿的心跳急不急,才能判断自己要不要停下来。
付东缘听完只能说他这相公太能耐了,做这事儿的时候还能操心这么多。
他就想不了这么多,满脑子都是:“周劲好讨厌。”
红烛烧了个干净,屋里靠外头的天光视物。西窗投进一抹绚烂的夕阳,照在他们床边的地上。
付东缘追加了周劲十大板,然后环着他的身子问他:“现在几时了?”
周劲侧身去看地上的那道光,看完后说:“申时中了。”
付东缘想起他们亭午吃完饭就开始了,这么一算,少说也有三个小时。
周劲能耐住三个小时的性子,控制自己的欲念慢慢来,付东缘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
反正这事儿放在别人身上肯定办不到,只有他们家大板可以。
生了一小会儿的气,气头过了以后,付东缘再看伏在他身上的这个人,只觉得怎么看怎么稀罕。
周劲感受到哥儿情意绵绵的目光,又忍不住低下头来亲他。
“你一直这样撑着累不累,要不要躺下来?”付东缘见周劲的鬓角在不停地冒汗,就想给他腾地方,让他躺下来歇着。目前,整个百子枕上放着的不是付东缘的脑袋就是付东缘的手,被他牢牢霸占了。
周劲摇头,他就想这么撑着看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