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了瓜,夫夫俩准备打道回府,小楼还在家里等他们,不好回去太晚,叫弟弟操心。
欲往城门那走,找看车的伙计将牛车兑出。半路路过一家牙行,周劲无意识地朝那个方向扭去了头,看了一眼。
目光触及到一张面容后,周劲飞快地攥住了哥儿的腕子。
“怎么了?”周劲这样的反应不同寻常,付东缘立马警觉起来,朝周劲视线的方向望去。
只是他回望的速度慢了些,只看到一个空空的大堂,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周劲低头看哥儿,眉头紧锁道:“我好像看到了眠眠。”
付东缘再去看牙行那又宽又大的匾额,睁大眼睛问:“在牙行里?”
周劲神色凝重地点头:“我看到他被两个杂役拖到后头去了。”
就一眼,飞快的,在周劲面前闪过。
他会如此敏感,是因为当初发现弟弟小楼也是这样的过程。就一眼,他认定了那是自己的弟弟,就冲进牙行去找人了。
付东缘相信周劲的眼力,绝对不会看错。他顾不得想为什么佟眠会出现在牙行里,只想着他处境危急,有可能被那两个杂役毒打,甚至是侮辱,就反拉住周劲的腕子,和他一起冲进牙行里找人。
这家牙行,被卖进来的多是些贫农家的子弟,转一手到富户家里做杂役,做奴仆。教化的手段很原始,非打即骂。
付东缘与周劲一进来,就看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杂役拉着一个还未到他腰那么高的孩子扇巴掌。
付东缘暂时顾不上别人,逮住一个牙人问:“你这里可有一个叫佟眠的。”
这牙人看着一道进来的两个,左看看右看看,见周劲眼熟,眯着眼看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位兄台看着眼熟,可是来过?”
周劲脸很臭,不会牙人扁着眼睛的打量,只是道:“我们来找佟眠。”
“二位一起的?”
周劲黑着脸重复:“找人,找佟眠。”
那牙人笑起来,说:“这儿是有一个叫佟眠的,前两天刚被卖进来,是个小哥儿。我准备将他送去城西的刘捕头家,给刘捕头那瞎眼的老爹做小。”
“他在哪儿,我们要见他。”
“二位可是要同刘捕头竞价?那刘捕头可是出了二两银子买这小哥儿呢。”
先不管这刘捕头是真的,还是编出来的,先见到佟眠要紧。
周劲与付东缘强调:“我们要先见人。”
那牙人招了一个杂役过来,附在耳旁交代几句,叫他去后院将人带过来。
等了有盏茶的功夫,人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