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了个帕子,要给大牛擦。
大牛让夫郎擦了两下,然后握住夫郎的手嘿嘿笑着,把帕子接了过来,说:“我来,我自己来。”
夫郎有身孕,他可不想累着夫郎。
将那帕子往脸上胡乱一抹,大牛站了起来,同夫郎说:“你将针线收一收,我去拿个碗来,给你洗果子吃。”
大牛这一路紧赶慢赶,就是要给夫郎吃新鲜的,哪能掉呢,掉了那果子就烂了。
杨三岩下床一看,才知道陈春福采了多少,这人手大,红艳艳的一捧,都有两三斤了。还有这两串枇杷,个个都是金黄饱满的,都是去哪采的啊?
现在山里还能采的到枇杷?
杨三岩正想着,大牛疾步流星地走来,将梧桐上的娇娇嫩嫩的树泡捧进碗里,去院子的水缸边打水洗。
杨三岩拉住他的手说:“你采了这么多,洗些给娘送去吧。”
大牛说:“我娘不爱吃这些,她嫌没滋味。她爱吃那肉干卤味,前天我从城里回来,给她带了好些。她见着了不会说什么。”
杨三岩说:“那洗些给春田吃,春田爱吃。”小孩子喜欢吃这些酸酸甜甜的野果。
大牛一口应下,说:“行,我洗好再拿个碗进来,你给他分。”
大牛洗完果子进来,搭了个小碗,夫郎分好后,他再去叫弟弟春田,说:“三岩阿哥有好吃的东西给你,快去他房里。”
春田踩着小碎步跑来,跑到阿哥身边,踮着脚看桌上的吃的。
三岩阿哥还给他剥枇杷吃,但那枇杷酸味重,他咬了一口就将脸皱缩成一团,说:“阿哥,这枇杷好酸!”
说着便不想再吃了。
大牛将弟弟咬过的枇杷接过来,说:“你就是个不懂得吃的,你可知道这枇杷多难得?酸怎么了,枇杷吃的就是酸。”他一口全吃了,里头干瘪的籽也不吐,嚼一嚼就咽下了,吃完还得嗦自己的指尖。
春田指着自己刚换过的一颗牙说:“枇杷把我的牙都酸坏了。”他现在整个嘴都酸溜溜的。
杨三岩见小弟吃不了酸的,把那一碗挑过的,又大又红的树泡递给他,说:“吃这个,这个甜。”
春田抓过一个树泡,吃了起来,吃得满嘴淌汁液,然后笑眼弯弯地说:“这个好吃。”
大牛把夫郎分来的那碗树泡端去春田怀中,说:“抱着吃,哥领你去找趟大哥,大哥找我们有事。”
春田一边嗦着树泡的汁,一边乖乖巧巧地点头。
大牛领着弟弟春田去了大哥院里。
春田由哥哥牵着慢慢走,睁着好奇明亮的大眼睛,全程都很安静,是个俊秀又乖软的孩子。
大牛也不知道他娘这么火爆的脾气,怎么会生出这么文静这人讨人喜欢的一个弟弟来。全家没有不喜欢春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