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楼积极响应,跑去灶屋里拿挂在墙上的鱼篓。
付东缘见二狗目光跟着小楼走,眼睛里流露出渴望,便说:“二狗一起去吧。”
狗子哪能天天困在家里,也得去外头撒撒野啊。
二狗在付东缘脚边赖了赖,然后欢快地跟着小主人跑了。
一个身板小小,步伐却迈得极大的小孩,在田埂上飞奔,在他身后,一只黄色的田园犬迎着风向前冲,跑得身子都飞了起来。
小满之后的秧苗,已经将插秧时留下的间隙填满了,密密麻麻又绿油油一片,站在自家坡上望去,横七竖八的田地,被统一的绿色覆盖,壮观,又惹人喜爱。
“你们坡底下那块地打算种什么?”张玉凤问起坡底下新买的地,小两口打算怎么处置。
陈六家的就是个鼠肚鸡肠的,地都卖了,种在里面的秧苗还给拔了去,弄的乱糟糟的,再交给这小两口。
“那块地地势高,沟渠里的水不好上来,上来了其实也没多大用处,两下就渗完了,不如当旱地来处置,种些红薯。”
白米能当粮食,红薯也能做粮食。他们这儿的红薯香甜软糯,水煮好吃,加干饭里焖好吃,可以煮红薯汤,做红薯干、红薯粉,还可以酿酒,做地瓜烧。
付东缘悄悄从小楼那打听过来的,打听到周劲小时候可爱吃红薯干,所以打算多种些,挑些长条的出来,给周劲做一筐子的红薯干。
张玉凤听到缘哥儿想将那地种红薯的真实由,发自内心地笑了笑,说:“你别看大板长得黑黑粗粗的,其实心思可细。小楼那是个心大的,谁对他不好,只要有一阵他是开心的他就会忘了,大板不会,好的坏的,他都记在心里,嘴上却不会说。若不是有你这样体贴入微的夫郎在他身边,时时照拂着他,换得他的真心,我真不知道他几时才能开心起来。”
“我嫁给大板,我也开心。”付东缘说。
张玉凤高兴得几欲落泪:“我阿哥要知道大板和小楼现在过的是这样的日子,也会开心得笑出来。”
说起公爹,付东缘问:“凤姨,您知道公爹去世后被埋在哪了吗?”
说起这事儿,张玉凤表情变了变,又要发火:“我阿哥死后,周大成带着两个陈姓的人硬将我阿哥的尸骨从我家中带走,他们夜里上山埋的,不知去了哪座山头,埋好也不告诉我们地点,不让我们去祭拜。”
“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肯说是吗?”
“我去吵了许多回,菜刀都拿上了,架他们脖子上,他们就是不*说。”
清明那天,他们就给公爹烧了几张纸,在院里磕了几个头,没到他老人家的墓前去祭拜。
付东缘知道,这事儿也是扎在周劲心里的一根刺。
“那两家姓陈的人是谁?”付东缘问。
“一个是村里的木匠,叫陈大柱,一个是住周大成隔壁的,叫长生。”
付东缘暗暗记下。
整经、上浆,花了一天时间,晒干后,第二天就可以开始织布了。
那织布机的用法,张玉凤教过一回,付东缘就会了,后面全由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