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东听到赵向晚在问:“五千块钱……从哪里来?”
【厂里技术革新奖,奖了两千块,我都给了程欣如。】
【大哥送我的手表,偷偷卖了三千。】
【为了我和铃兰的幸福,这点小钱不算什么。】
项东无意识地重复着赵向晚的问题:“为什么害死艳艳?”
【她不肯离婚。】
【我不能主动提离婚,不能承担无情无义的罪名,不能让钱家人到处造舆论坏我的名声,更不能影响到铃兰的仕途。】
【她只能死。】
听到项东的内心世界,赵向晚的愤怒在胸口积蓄。
“啪——”
毫不留情,赵向晚抬手击掌,发出清脆的皮肉相击的声音。
这个声音,勾起项东最阴暗的回忆。
父亲打母亲,狠狠一巴掌过去:“我要你有什么用!只知道做饭、洗衣、带孩子,赚不到一分钱工资,帮不了一点忙,你就是个没用的女人!”
小时候害怕谁,长大后就会成为谁。
父亲的话语,深深藏在项东的内心里,渐渐发酵。
——找老婆,就得找对自己的事业有帮助的女人。
——只会做家务的女人,是无用的。
项东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感,面色惨白,双手举至头顶,双腿内收,整个人蜷缩在一起,颤抖着声音喊出声来:“不要,不要打了,我说,我说……”
赵向晚收回手,声音也变得缓慢温和:“说吧,你为什么要害死钱艳艳?”
世界终于安静,项东处于极度放松状态,开始喃喃自语。
“铃兰爱我,守身如玉二十多年,和她在一起,我才感觉到真正的平静与幸福。我想离婚,和铃兰结婚,开始更美好的生活。”
“我试探性提过离婚,可是钱艳艳一听就炸了,疯了一样骂我没有良心,威胁我说除非她死,否则她会闹个鱼死网破,我不敢再说。”
“程欣如爱我,爱得毫无底线。我让她做什么,她就会做什么。我给了她五千块钱,我暗示她只有死亡才能将我和钱艳艳分开,我知道她有个好赌的、经常找她要钱用的哥哥,这个哥哥是乡下杀猪的,有一把子力气。杀过猪的人,身上煞气重,不怕杀人。利益驱使,赌鬼没什么事做不出来。”
“果然,程欣如拿着钱找到她哥哥,他们打算动手。我告诉她,钱艳艳每晚都出去打麻将,九点半左右才会回家,程欣如听懂了,她哥哥也真的一击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