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村口最好的一家餐馆……大概可以达到三线城市中小胡同中小吃馆的水平。一盘盘清汤寡水的素菜。一盘盘油腻厚重的荤菜。陈君故和贺济舟坐在那里面面相觑——虽然贺济舟的童年时代在这里度过,但他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是高高在上的“贺大公子”了,没有人比他更讨厌“忆苦思甜”的味道。陈君故拿起一次性筷子,“吃吧,除非你想饿死。”贺济舟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君故一眼。算了,总比挨饿的滋味好受得多。陈君故虽然这样说,但她基本上也没吃几口,就慢慢地放下了筷子。贺济舟正在干嚼一个很硬的瘦肉,抬眼见到陈君故略显尴尬的表情——这样的表情出现在她脸上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他微微侧了下脸,不知道是嘲笑她还是讽刺她,总之他的唇角浮动了一下,非常短促地哼笑了一声。陈君故有点挂不住面子,对贺济舟漫不经心地翻了个白眼。等他们结账离开那个“最好的餐馆”,正午的太阳已经悬挂于天空的正上方,街道上风风火火地跑过去几个精壮青年,他们还喊着什么。陈君故仔细一听,就知道是村口外塌方了。她转眼看向贺济舟,发现对方也无奈地看着她——两个人心知肚明,今天他们离不开向阳村了。两个人看似像没头苍蝇一样在这个村子里漫无目的地闲逛。但陈君故和贺济舟都很清楚这个方向是通往哪里。他们慢慢地到了这条街的尽头,一栋废弃的小楼,红色油漆早被雨水冲刷得痕迹斑斑,红木大门上随意地挂着一把锁。陈君故看了一眼身旁的贺济舟——他正微微仰着头,面无表情地凝视着这栋楼,他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冷酷——然后,贺济舟在陈君故没有任何动作的时候,径直走到院子的角落中抄起一把看起来似乎是斧子的东西,走到红木大门前,对准那个锁就狠狠地砸了下去。“当——”破旧的锁头应声而落。贺济舟漫不经心地踢了那个坏掉的锁头一脚,又随手将那个像是斧头的东西往空荡的院子里随便一甩——那个斧头飞了几米掉落在地上,又滚了几米才停了下来。“既然陈大小姐对这个鬼地方这么好奇,”贺济舟甩了下修长的手指,似笑非笑地讥讽道,“欢迎光临——”陈君故也笑了起来,直接走进了那栋小楼。-整个空间又大又空旷。旧桌子东倒西歪,勉强能看出来是白色。无数已经破碎的瓶瓶罐罐,玻璃碴子到处都是。空气中除了陈旧的灰尘,还混杂着不知名药水的味道,又诡异又有点刺鼻。陈君故绝对相信这里曾经是一个化学基地。贺济舟绕过陈君故走了进去,他面无表情地环视了一圈,然后他似乎发泄一般,一脚踢开半倒在他面前、挡住他去路的椅子。一分钟之后,贺济舟转过身来——阳光从布满灰尘的玻璃渗透进来,给他染上了一层光晕,他抬手指了指陈君故,挑衅又张狂说:“你这么:()心动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