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瀛看着谷侍郎上下打量她的眼神儿,一点儿不着慌地告诉他。“是王柯做梦时,说的梦话。”“梦话?”谷侍郎没听说过,人做梦还吐秘密的。“没错!他只要一做噩梦就说梦话。不光说梦话,还梦游。”风瀛面不改色。梦游?谷侍郎惊讶了一下子。还真有这样的人呐?“爹,我还知道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也是王柯自己梦中透露的。”风瀛把他两任前妻的死因,一点儿不露的告诉了谷侍郎。那两家,一个侯府,一个太傅府,如果和他们打交道,谷玥的身份,太不够看了一些。不光年纪轻,而且,还是个晚辈。说话是没有分量的。谷侍郎能出面最好了。“玥儿,此话可属实?万不可有差池。侯府和太傅府,我们一个也得罪不起。”谷侍郎惊讶王柯的胆子,但是,又怕是女儿受惊过度而臆想出来的。“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王柯做下这样的事情,心中想必也是不安的。有时,他压力一大就会梦游,梦游就去查看他的凶器。”风瀛再加一把火。“凶器?他还敢藏着凶器?”谷侍郎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人。凶器啊,还不赶紧的处理了,他还藏着?这不等于把把柄送到别人手上吗?一旦东窗事发,抵赖不掉的。风瀛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个无气味儿的粉红色药丸。没错,这就是王柯用来害死县主原配的罪魁祸首,风瀛提前把药粉团成了丸子。“爹,这个就是王柯害死县主的东西。他梦游时,我尾随着他偷出来的。”风瀛把药丸放到谷侍郎手上。“玥儿,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王柯的胆子未免太大了一些,那可是县主啊?是皇帝的表侄女。他……他不怕被凌迟吗?”谷侍郎简直难以置信。“爹,县主死于难产血崩,这个对女人来讲,太正常了。谁会怀疑?这次女儿生产,如果没有那个神仙般的道长相救,就这么撒手人寰,你们可会怀疑王柯下手?”风瀛继续问。谷侍郎若有所思!可不是么?他猛然间想起谷玥生产时的凶险。“还有,爹,如果王柯在我身上得逞,按照他给的药这么吃下去,再染上风寒,一旦有不测,你们会怀疑他下了毒手?还是会认为我产后身体虚弱,本该如此?”风瀛把原因掰碎了,揉烂了讲给谷侍郎听。“玥儿,你说的对!”谷侍郎豁然开朗。他突然灵台清明,一切都明白了。怨不得王柯都在老婆生产之时或月子里动手了。妇人生产,那是与阎王爷谈判。真的是掩人耳目最好的理由啊。“爹,这个药你可以找相识的御医问一下,是不是有致命之效。你就知道了。”风瀛提醒他。“哦,这个用不着御医!咱们家的府医就能解决。”谷侍郎把玩着那颗药丸道。“啊?”不用御医?风瀛不明白了。谷侍郎府的府医还是个隐藏的神医不成?眼瞅着谷侍郎叫进一个小厮,耳语几句,小厮领命而去。“瀛儿,咱家府医啊,御医给他提鞋都不配。就那太医院院正大人,见了他都得行礼,再恭敬地叫一声前辈。”谷侍郎自豪地说。风瀛越发好奇,谷侍郎这是个什么隐藏的神人?府医都这么牛逼?“小猫儿!你小子又怎么了?”风瀛正和谷侍郎说着话,外面一嗓子传了进来。谷侍郎“蹭”地站了起来。疾步跑向门边,恭敬地给打开房门。一个身着青衫,风流倜傥,头上别着树叉子状簪子的青年男子信步走了进来。有多年轻?风瀛目测也就二十五六岁上下。一双桃花眼温润多情,玉指如葱,修长纤细。风瀛紧急地搜索这个人的信息,发现知之甚少。这是谁?在不在世界历史轨迹上?这是她关心的问题。“瀛儿,这个人与世界轨迹无关。是谷家人。”风魅及时地给了消息。让风瀛更震惊的是,谷侍郎朝着青年男子恭敬地作揖,“爷爷莫急,这里有个物件儿,请您掌眼。”我次奥!青年这辈分——牛逼!青年先没有理会谷侍郎的话,指着风瀛问谷侍郎,“小猫儿,这就是你那生下龙凤胎的女儿——小玥儿?”“是的,爷爷,是玥儿。”谷侍郎恭敬地回答,然后冲着风瀛道,“玥儿,快来见过太爷爷。他一直在外学艺,刚回来不久。你还没见过呢。”我次奥!风瀛又是一个大震惊。太爷爷?这是几辈儿数下来的?好家伙,萝卜缨子不大,长的这个辈儿,有点吓人。还有,谷侍郎这小名,这么接地气的吗?小猫儿,天呐,难以置信。但是,风瀛没忘自己现在用着谷玥的身体,于是,不得已向青年行了个礼,“玥儿见过太爷爷。”嗯!对的!是谷玥叫的太爷爷,不是她风瀛。“好!好!乖孩子,这是太爷爷给你的见面礼,别嫌弃。”青年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首饰盒。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一打开,四个闪瞎人眼的大个儿金色珍珠躺在盒子里。“太爷爷,这太贵重了。”风瀛嘴上客气着,心里赞叹着,太漂亮了,太稀少了,她太喜欢了。“小意思!”青年一点儿都不心疼的把盒子往风瀛怀里一塞了事。“瀛儿,查到了,这个青年叫谷文。是这个世界着名神医的关门弟子。这种珍珠,只是他收到的小诊金而已。”风魅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谷侍郎说御医见了他都得盘着呢。”风瀛顿时表示,这个谷文很行,能处!“对了,小猫儿,你说的物件儿在哪呢?”青年,哦,是谷文,他想起刚才谷侍郎提到的事儿了。“在这儿!”谷侍郎把风瀛给他的药丸递给谷文。谷文打量了一下,又闻了闻,又拿出一个小水晶瓶,里头盛着透明的液体。谷文一下子把药丸扔进了液体里,药丸在液体里打着转儿,不沉不化,“哈哈……果然是它!”“爷爷,您可是认识这个东西?”谷侍郎问。谷文把药丸捞出来,擦干净,说:“这个叫做‘一睡百年’,我在师傅的手札上见过有关它的记载,制药手法已经失传千年之久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传说中的物件。”“爷爷,这个药有何功效?是毒,是医啊?”谷侍郎问。“毒!也不能算吧!健康人吃了无碍,死后还能保尸身百年不腐,宛若沉睡,只在胸口出现一朵梅花样红痣。哦,对了,产妇吃了会血崩,无救。”谷文端详着药丸说。风瀛和谷侍郎对视了一眼,显然已经了然于胸。突然,谷文盯着风瀛端详了一会儿,又一把扣住风瀛的手腕儿。风瀛压下本能的反抗,任其号脉。谷文修长的手指搭在风瀛的脉上,片刻之后,说:“玥儿的身体恢复的着实快。产下龙凤胎,不但没有损耗身体,而且状况更胜从前。”“爷爷,玥儿生产那天,有位道姑给接的生,之后消失无踪。据说,她给玥儿吃下了一枚药丸,会不会是那个药丸的缘故?”谷侍郎解释道。“或许是!总之,这个孩子是有大造化的。”谷文道。送走了谷文,谷侍郎强撑的精神一下子塌了,他一屁股瘫坐在太师椅上,擦着脑门子上的冷汗。他一阵阵的后怕。好险!玥儿差一点也成了那百年不腐的女尸了。不行,他受不了了。心惊肉跳的怎么办?“玥儿。咱跟他和离吧?这是个危险分子,太可怕了。”谷侍郎思前想后,给出了建议。“爹,和离会打草惊蛇的。”风瀛道。和离?风瀛一惊,那咋能呢?证据还没到手呢?和离了她咋搜证呢?现在唯一可以试试的,就是侯府了。最起码,有害死县主的药丸做证据。只是,让侯爷相信,还是难,除非开棺验尸,明白真相。可是,这个法子行吗?古代世界,开棺验尸是最忌讳的吧?次奥!愁!“爹!如果侯府知道了县主的死因,会如何?”风瀛问。“怎么可能善了了?侯爷和夫人子嗣单薄,只有一女一子,疼的跟眼珠子似的。你是想……”谷侍郎明白了风瀛的意思。一个侍郎府不够,如果再加上侯府和太傅府,那王柯就逃不掉。“嗯!难办的是太傅府!没有证据。这位夫人,身体本来就虚弱,王柯没有用药,只在一旁加了一把火,她自己就没有撑下去。”风瀛道。“没关系!有这一个证据就够了。”谷侍郎道。残害县主!够他喝一壶的。“我怕,太傅府不明就里,会给阻拦!”风瀛最担心的是这个。“玥儿说的也有理。那我先去探探侯爷的意思。你自己可万万小心王柯那崽子。我怕他一计不成又生新计,防不胜防。”谷侍郎嘱咐道。“对了,爹,你派人把王礼、王智那两个孩子也接过来待几天吧。”风瀛道。她觉得,侯爷那边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她有把握,用不了多久,侯爷就会亲自登门。如果他是一个真心疼爱女儿的父亲,绝对不会无动于衷,尤其还在铁证之下。侯府大厅。“下官见过侯爷。”谷侍郎先给侯爷行礼。“快起,快起,不必多礼。谷侍郎今日怎么有空登门啊?”侯爷笑着,虚扶谷侍郎,“请坐!来人,上茶。”“为了我们共同的姑爷而来!哎……”谷侍郎无奈道。谁能想到,他能和侯府搭上关系,是因为一个畜生啊。“哦?王柯?”侯爷奇怪,“可是他做了什么让谷侍郎恼火的事儿,哈哈……”谷侍郎四下看了一下,屋里只有一个正在上茶的丫鬟,以及两个守门的小厮。侯爷秒懂,“好了,你们下去吧,看好门,退出5米开外。”“侯爷,今日,下官却是因为王柯之事而来。”谷侍郎把风瀛告诉他的东西,一五一十的说给了侯爷。一点儿都没有遗漏,包括王柯的心理阴影来源,悉数托出。,!“侯爷,这是小女冒险偷出的,害死县主的元凶。”谷侍郎说着,拿出那枚“一睡百年”放到侯爷面前,“侯爷可以找高明的的医者验看,越高明越好。”谷侍郎提醒他,不要随便去医馆找个大夫。都失传千年的东西,也许普通的大夫并不认识。侯爷呆呆地看着那枚药丸。他被谷侍郎的话震惊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时隔十年之久,今日猛然听见女儿的死另有隐情,他太懵逼了好吧?侯爷颤抖着手,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也压不住心中的惊吓。“侯爷,恕下官直言。县主去了仅仅才十年之久,想必,在‘一睡百年’的防护下,玉体不会毁坏。”谷侍郎提醒道。“你是说……”侯爷稍微回过点神儿来。“下官只是实话实说!一切自有侯爷定夺。”谷侍郎表态。他可不能担一个怂恿侯爷开棺验尸的罪名。那是他女儿的事情,如果他真的想为女儿讨个公道,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本侯知道了!多谢谷侍郎尽心,这个药丸本侯先留下,待有了结果再归还。”侯爷感激地说。“那是自然!”谷侍郎留下药丸,告辞离开。侯爷在谷侍郎已经走后两个小时了,时而,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时而,站起来,走来走去。只是,他的眼睛总是直勾勾地盯着桌上那枚粉红色的药丸。侯爷沉思半晌,终于下定决心一般,“来人,带上本侯的帖子,去请太医院院正。”没过多久,侯爷在亲眼看到太医院院正捋着胡子,痴迷的研究那枚药丸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底了。他都明白了!他的女儿,真冤!还有他的外孙,真可怜!这一切都是因为狗日的王柯,因为他可笑的童年阴影。可去他妈的吧!“瀛儿,侯爷心理防线破了。”风魅意外,他还以为,侯爷怎么着也得坚持坚持,毕竟王柯这姑爷,哪哪做的都挺到位的呢。:()神女清除金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