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祁故话音落下,包厢内的其余四人皆是露出茫然神色,而后又从茫然变成惊愕,死了?他们怎么会死了,明明他们能说能跑,依旧拥有自己的思想……人死了后怎么可能会是这个模样?祁故说:“有一些鬼魂会在死后遗忘自己已经死去的记忆,以为自己还活在人世间,然后像是普通人那样生活,直到尸体开始腐烂发臭……”“要是还不信,你们可以看看自己的躯干与四肢。”祁故看向对面四人,四人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在十月,天气还热的时候,穿的竟然是一身长袖长裤,将全身上下遮蔽得严严实实。几人慌忙掀起衣袖,在衣袖下看见自己已经生长着尸斑的手臂。在他们觉得自己还活着时,会自动忽略自己身上的不和谐之处,甚至潜意识里做出遮掩自己已经死去事实的行为,就像是这间包厢里,至少弥漫着四五种不同气味的香水,直熏得人头晕脑胀。待到确认了祁故的话语,四人原本还算正常的面部也开始浮现出尸斑,而后一个个脸色惨白一副已经到了大限的模样。死了,原来他们已经死了。众人心里哀凄地想着。祁故与蔺寒枝也不插话,静静等待他们消化自己已经死去的消息。许久,许乐延抬起头来,看向祁故:“大师……我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其余三人也是这个问题,因此四道目光同时看向祁故。死了,却什么都不记得,与林有信的情况如出一辙。祁故垂眸思索片刻,道:“先说说你们还记得什么吧?”一群死得糊涂的鬼开始一个个讲述自己生前经历。许乐延是最觉得莫名其妙的一个,毕竟其他人还可以说是因为在拍摄影片的过程中举行了仪式所以受到影响,但他身为导演,全程只指导演员拍戏,自己并未下场。在他的叙述中,他近段时间一直忙碌于筹集电影资金,赶场子喝酒拉关系,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做,最后,他推测:“难道是我最近天天喝酒,睡眠不足,所以猝死了?”蔺寒枝扫他一眼,像是个唱票的手下那样说:“很好,钝感力很强,下一个。”刘悦简单说了下自己举行的借佛牌养鬼胎的仪式,又说了最近时常感觉到有目光窥伺,祁故听完:“举行仪式时的佛牌你还留着吗?”刘悦摇摇头:“要是拍摄其他电视,我可能还会留点道具留念一下,但这部可是恐怖片,谁家好人会留下这么不吉利的东西啊。”祁故冷冷说:“你低头。”指尖燃起灵火一抹,朝着刘悦锁骨处而去。几秒后,灵火灼烧尽障眼法,露出刘悦脖子上挂着的黑绳串着的黑色佛牌,佛牌的纹路间渗透着鲜血痕迹,扭曲的线条最终勾勒成一只童稚的眼睛形状。难怪……无论刘悦怎么寻找也找不到到底是谁在窥探她,因为那东西从始至终就挂在她的脖子上,无时无刻,每时每刻都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刘悦目光仓惶,一把扯下了佛牌丢在地上,而后看向祁故:“可,可是我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好运发生啊,我这半年来生活和事业都平平无奇……”祁故观她命数,从缠绕的丝线中抓到一点:“你今年本该有场大劫难,应该是车祸之类的事情,借着鬼胎躲掉了,因为鬼胎替你躲过了如此大的劫难,你却没有供奉给它,所以它只能吸收你的生命力。”摔在地上的佛牌里爬出了一只黑色小鬼,肚子滚圆,四肢纤细,四脚并用地在地上爬,它爬得很慢,每爬几步,就要停下来仔细嗅空气中的味道,而后继续坚定不移地朝着刘悦的方向爬去。这鬼胎还是个小瞎子。刘悦还没习惯自己的鬼身份,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得朝凳子上站,但那鬼却不依不饶,始终朝着她伸出手来。“大师救我!”刘悦求助。“它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祁故说,“按理说鬼胎一个月内得不到该有的供奉,就会对宿主下手了,但你从头到尾都没察觉到它的存在,可见它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之后吸收你的生命力,也是因为替你挡了灾后,它无法再控制自己,它太虚弱了。”刘悦怔愣在原地:“可,可是我不知道它是真的啊……”她都不知道自己是真的与一只鬼胎签订了契约,又如何能记得给予对方供奉。鬼胎似乎终于感觉到了刘悦对自己的排斥,一直抬着想要寻求拥抱的两只胳膊垂落下去,默默阴暗爬行到了包厢角落里,紧贴着墙壁装壁虎。鬼胎刚生下来就被抛弃了,因为她是小瞎子,没有人:()让你科普玄学,没让你直播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