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1月10日。“临床统计数据指出,30的头部外伤病患者会出现嗅觉障碍,临床症状显示为嗅觉丧失。发生机制为外伤引发的嗅觉神经纤维受到剪切力影响,发生切断或者由于受伤后中枢神经损伤,导致嗅觉信号感知与整合受到影响,因而外伤性的嗅觉障碍应当具备颅脑损伤的结构特点。面部多发性骨折伴随鼻腔结构变化,引发额叶底部出现对……对冲……伤……”“阿嚏——”方清月从电脑前抬起头,摘掉眼镜揉揉鼻梁。很明显,除了颅脑外伤之外还有感冒。感冒也会引发嗅觉障碍。她开始收拾东西,穿起厚外套,跟同一个科研室的同事道别,准备收工回家。丝丝冬雨从浓黑夜空飘下来,冷意迭起,刚出实验楼大门,她又打了个哆嗦。正想抬手裹紧外套,高大身影一晃之间闪到眼前。“冷么?”她点点头,带了一丝鼻音。“办公室里今天暖气不好,我好像有点感冒。”成辛以帮她把围巾拢紧,暖呼呼捂着她的手,搂着她往外走。“回家喝个感冒冲剂。”“你刚到么?”她侧头看他,但又感觉他外套上寒意颇重,连眉眼间似乎都带了些寒气,好似在室外待了蛮久。“嗯。”成辛以倾过来,亲了亲她冰凉的耳朵。“今天遇到个智障,耽误了一会儿。”“什么案子啊?”她下意识就以为他说的是工作,毕竟两人算半个同行,平时他也会跟她简单讲讲遇到的案子。成辛以也没否认。虽然被膈应得想揍人,但他暂时不打算让她知道骆曦曦刚刚那些傻逼事,尽管她似乎已经开始有所察觉,甚至也许……他隔着外套摸了摸她的腰窝,又啄了两下她额角——其实她知道得比他更早吧。她只是出于某种他并不理解的原因而不想告诉他罢了。于是他只半真半假地随口编道。“嗯……隔壁支队的案子,下班之前听他们简单聊了一会儿。说是一个已婚的中年妇女,跟踪一个已婚男人,断断续续跟踪了两个多月,被抓包了还不承认,原地发疯摆烂的那种,你说是不是智障?”“跟踪?为什么,感情纠葛?”“就是以为自己是‘爱而不得’,委屈得不得了,自我感动,其实根本就自私至极、没有道德底线的那种……”他皱眉望天,措了一会儿辞,没在她面前骂出最难听的粗话,只选了个相对文雅的。“……神经病。”两人上了公交,并肩靠窗坐下。方清月歪在他怀里想了想,客观道。“其实也挺惨的,有些人受性格和自身经历影响,就是会比其他人更容易陷进一段感情里难以自拔。而且只是跟踪的话,倒也没造成身体伤害或者财产损失。那双方当事人和解了么?”“和解个……”成辛以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屁”字,但及时收了回去,又忍着烦躁摸了摸耳朵,继续道。“和解是不可能的。那女的,其实造成过人身伤害。那男的已婚啊,然后那个女的前几年曾经犯罪未遂过,准确地说是杀人未遂,针对他老婆的。这换谁谁能忍?还和解?开玩笑。”“想杀了他老婆?”方清月瞪大眼睛。“嗯。”“那当时立案了么?”成辛以思忖一瞬,转过脸来湛湛看她,不动声色开始套话。“这就是我一直没想通的地方。其实据我推测,他老婆,也就是受害者,在当初案发的时候,应该就已经知道要害她的人是谁了,可这么多年,她从来没追究过这件事,甚至都没告诉过自己的丈夫。你能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做么?”方清月显然没反应过来他有所暗指,只靠在他肩头,迷迷糊糊想了会儿。“也许他老婆有什么苦衷?或者是觉得既然已经躲过这一劫了,就不想再把事情闹大?”成辛以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握紧她的手指,贴着她的发鬓轻声道。“方清月,以后你要是受欺负了,甭管什么原因,都绝对不能再瞒着我,不然我会难过的。好不好?”在实验室忙碌了一天,她脑子累得不太灵光,完全没注意到他用的是“再”字,没心没肺笑着打趣。“我有一个江湖传闻中脾气超级暴躁的男朋友呢,谁敢欺负我呀?”但他却正经起来,扶正她的肩。“你答应我。”方清月无奈地笑。“好,我答应你。”“说到就要做到的,方清月。”“好。”——回到家,方清月洗了澡出来,就见成辛以正站在阳台,似乎刚挂断电话,表情不太好。“出什么事了么?”她以为他又要被叫回队里加班,看了看外面的萧肃寒夜,不由皱起眉。“没事。”他走进屋里,将寒气隔绝在室外。“贺暄的电话。”她怔了怔,转身走去厨房洗水果,只用背影冷冷问道。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他怎么了?”自从得知贺暄有暴力倾向打女生起,方清月就不太爱提起他,一提到这个人就面色冰冷,偶尔见面也没什么好脸色。“没事,喝大了,给我打电话抽风。”他去柜子里翻出药盒,但找了半天,发现感冒冲剂已经没了,便起身从沙发上捞起外套往门口走。“方清月,我去买个感冒药。”她在厨房里拦他。“别去了,外面这么冷,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喝点热水就可以。”“我看看。”他随手丢下外套,跟去厨房亲眼确认,确认她额温正常,鼻音也轻了,这才放下心来,便又帮她洗好提子端回客厅。“那我去洗澡了?”“去吧。”浴室水声又起,方清月照例走到书柜边挑书看,指尖划过《猎豹》时停顿片刻,又把它抽出来。成辛以肯定会笑她,一看这本书就:()棉花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