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姜禾睫毛上布满白雪,疲倦的闭上眼。“姜禾”颜栀伸手拽起姜禾的后领直接把人丢在地上,神情散漫。“私自离开,就这么折腾自己?”姜禾跌坐在雪地上,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一身红衣雪绒,气质矜贵出尘,白色的纱笠给她一种朦胧的美感。“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颜栀俯下身,指尖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在她脸上游移,“姜禾,我倒要问问你”“把自己搞成这样很满意吗?”姜禾拍开颜栀的手,撇过脸,“与你无关”颜栀悠悠的起身,“确实与我无关”“但你现在是我的下属”姜禾脑袋一沉,抬头,白纱遮住了她的眼。颜栀把纱笠戴在她头上,走到北娘河岸蹲下身,“和我说说吧”“我听着”挖开河岸的雪,底下的黄土冷硬结实,土质符合条件。姜禾垂下眼,压下纱笠,“九殿下,你的名声为何那么臭名昭着”颜栀起身走到冰面上,“北地又称北荒,消息闭塞,你、不,是你们北营是从何得知我”这里是北方的寒冬,河面的冰十分厚实,颜栀单膝下跪,手指轻轻划过冰面。墨发顺着动作落在身前,精致的脸蛋透着散漫惯了的高高在上的气息。冰冷的雪花落在她的发丝上。如今,她在这凤汐最荒凉酷寒之地。只要稍稍想想也知道原因……皇室的恩宠向来是复杂的。这里面的水深不见底。看着颜栀纤瘦的背影,姜禾干涩的开口,“你会恨……”“砰!”颜栀一拳打在冰面上,水花四溅,不少溅到她的脸上。冰面上赫然出现了个拳头大的窟窿。“恨?不,我不恨”颜栀伸手从冰窟窿里舀出水,长睫落下,眉眼闪过不屑,“就她也配?”起身,松开手,水哗哗落回窟窿中。水质不错,河流流向也是经过北城外的,距离不近不远,坡度不大,但绰绰有余。可以挖渠引水。颜栀随意坐在姜禾旁边,任由雪花落在身上,想了想,干脆枕着手臂躺下来,这点寒冷,她早就习惯了,“说吧”“你不会理解的”纱笠下,姜禾闭了闭眼,“……但还是听我说说吧”“九皇女”雪花落在颜栀脸上,冰冷的触感传开。颜栀:“……”“柳如是”姜禾眼里闪过一丝恨意,深呼了口气,指尖用力插进手心,“那曾是我最爱的人”……她出生在北城姜家,排名老三,上头有一个哥哥和姐姐。北城本就难过日子,她们姜家居住在城外,日子更是艰难。柳如是只是一个容貌秀美的流民,因为长的好,被不少人欺负窥视过。那时的她不叫姜禾,而是姜见卿,即便日子苦,但她侠义肝胆,长相不错,深的民心,所以混的还不错,死不了。直到,她遇到了被欺凌的柳如是,被他的柔弱坚强所打动。把自己不多的铜钱给他,给他安身之处,为他省吃俭用,为他痴狂。喜滋滋的把人带回家,结果柳如是那个淫男,td的竟然和梁妤混在了一起,她对这个好友掏心掏肺,自问无愧于心,结果……她就是个傻叉,被这种垃圾糊了满口牛屎。“所以你脸上的疤是怎来的?”颜栀发丝粘染了雪,躺久了有些发困,眼睫一上一下,打了个哈气,“别和我说又是你那好情人”姜禾摇摇头,见雪越来越大,低头眸光动了动,把纱笠拿下,甩开上面的雪,盖在颜栀脸上,“殿下,这是我阿母砍的”“那把刀本应该落在我脑袋上,因为一个人弄巧成拙,所以落在了我脸上”颜栀挪开脸上的纱笠,姜禾已经站起来了,由于在雪中坐的太久,姜禾腿有些使不上力。“我不是她们的女儿,梁妤才是”姜禾垂眼看着冰面上自己脸上的刀疤,那一天的种种都浮现在她眼前,咒骂,哭声,柳如是的视而不见,梁妤的震惊,以及向她砍过来的菜刀。仇恨是她活到现在的养料,但是……“看到空空的房屋,仇恨也好像空了下来”姜禾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长疤,手指微颤,“从始至终,放不下的只有我”颜栀从雪地上坐起来,撑着脑袋,一只手随意把纱笠搭在自己头上,“那你也放下好了”姜禾蹲下身,眼神冰冷,“谈何容易,一想到老娘之前勤勤啃啃的讨她们喜欢”“掏心掏肺替她们着想,我就怒火中烧”颜栀站起身来,随意抓了团雪,然后走近姜禾,直接呼在他脸上,脸上神情自若,“清醒了没”姜禾挣扎开,直接跳起来,用力抹自己脸,“你有病呀!连伤感都不要我好好伤感!!”颜栀看了眼天空,“雪要大了,该回去了”姜禾气的转过身,“我不回去,你那墨女君说不定会怎这么骂我”,!归月?怎么又扯到她了?颜栀拍拍姜禾肩上的雪,“姜禾,姜和,你需要与自己和解”“放过自己吧,你不适合恨”“你也知道不是吗?”姜禾见颜栀动作自然而然,丝毫不觉自己这举动有何不对,垂着头,“和解不了”颜栀一掌给她拍过去,眼神鄙夷,“我是要你和自己和解,别因为恨蒙住了双眼”“你可以复仇,但别要仇恨影响自己”“你越恨,别人越高兴”颜栀转过身,摆摆手,“这太得不偿失了”“和我回去吧”这边,墨归月把老婆婆送回家好好休息。“老婆婆,那姜禾你是怎么认识的?”墨归月在姜禾离开后,有仔细想了想,感觉有些不对劲,毕竟姜禾又不是什么大恶人,没必要欺负一个老人。“原来现在她叫姜禾呀”老婆婆睁开眼,眼里有水光流动,“她呀,命不好”“从小很孝顺,也很讨人:()女尊:被迫权谋后我躺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