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流完全不在意我的谦虚,笑容渐盛:“若薇既然寻到了卖身契,烟花楼的其他人打算怎么处置?”说到重点了,我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他:“我的话可以作数吗?”花清流目光灼灼:“当然,若薇想怎么处置他们都可以。”得花清流肯定回答,我毫不犹豫地说出了心里建设好久的想法:“这里的姑娘和女奴大多都是拐骗来的,把卖身契还给她们就都遣散了吧,至于其他人……。”其他人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干脆对那群助纣为虐的人说:“平时各位怎么霸凌我们的的自己还记得吧,今天各位就把那些霸凌项目都挨个儿体验一遍再遣散吧。”“霸凌?”花清流表情严肃地问我:“他们平日都是如何霸凌你们的?”我如实回答:“馊饭馊菜,针刑鞭刑,还有……动手动脚。”“胆大包天。”花清流明显生气了吗对身边的蒙面人说:“依照靳姑娘的话,叫他们也是吃吃霸凌的苦头,然后……。”说着说着怎么开始咬耳朵了?“遵命。”蒙面人当即就照办。今天也是大起大落的一天,狐假虎威在我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在一群烟花楼狗腿子被反“霸凌”的同时,我也装模作样地去翻找起卖身契来,帮助那些抖成筛子的姑娘们一个一个都顺利拿到了自己的卖身契。当朱末翻出棠儿的卖身契时,我看到上面棠儿的全名是:郭棠。突然想起了黎浔闹自杀那天朱末和我说的话,顺嘴问一句:“棠儿你本家姓郭?一年多前被卖来的烟花楼?”棠儿点头称是:“怎么了?”我笑了笑:“没什么,随便问问,也许你的爹娘并没有因为要为你的胞兄娶妻而把你卖给烟娘。”后来,我们发完了所有卖身契,当然没有我的,也不可能有我的那张。而花清流比我想象中还仁义,除了卖身契还给每个姑娘发放了三十银的遣散费。这些钱除了足够让她们回家以外,更能够支持她们谋一份小本生意。我好奇地问花清流:“你们赶着来救我怎么还心思带这么多钱出来。”花清流狡黠地说:“这大部分银子都是烟娘金库内的。”我冲他竖起了大拇指,只能说干得漂亮,在这个时候我竟然觉得花清流除了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以外还是有点过人之处。烟花楼几十上百个姑娘,拿到卖身契和钱之后都泣不成声,一个劲儿地谢谢我,谢谢清流公子。谢花清流就行了,没必要谢谢我,我没那么博爱,只是考虑到花清流端了烟花楼以后她们无处可去罢了。在鸡叫第一声的时候,这件事终于落下了帷幕。姑娘们趁着夜色,走了一批又一批,棠儿临走时抱着我哭得不能自已,劫后余生,我早该哭一场,只是忙着忙着就忘了。我安慰她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再见面。其他人吃够了教训,被婪音府的人押着也离开了烟花楼,花清流说给他们安排了好去处,我也就不问了。整个烟花楼就剩下花清流、我、朱末、荒婪四个人,我们并排坐在舞台边缘,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有空抱着自己的膝盖痛哭一场。朱末抚着我的后背:“小姐,哭吧,哭完以后一切就都结束了。”哭声渐止,花清流征求意见般对我说:“若薇,跟我回家可好?”“不!”这个不字,我脱口而出,震惊四个人,包括我自己。我当然不会傻到花清流会带我回太师府那个家,他说的是他和靳若薇的那个“家”。这些日子我几乎把自己差点和花清流结婚的事情给忘了,花清流一说“回家”两字,我瞬间应激。花清流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若薇,不愿与我回家,需要这般大的反应吗?”我啜泣着说:“我想回太师府,我爹一定急坏了。”才怪,我想收拾段冷玉了!这声“爹”称呼得情真意切,导致花清流好像有点误会:“若薇,过去的记忆你已经尽数记起了吗?”我老实地交代:“没有全部记起,我爹说我得了失心疯,没准儿被他说对了。”在座的只有花清流第一次听说我患“失心疯”的事,脸上肉眼可见的无语。花清流又带着些嘲讽地哼了一声,说道:“女儿患病,却还这般大意,被掳走这些日子,太师府众人如无头苍蝇一般即使出动上百人,也未将你寻到,靳惜绪这个爹你记不起也罢。”不是,花清流这话什么意思?他也觉得我是得了失心疯?后退,我要开始瞎编了“但是我还是想回家,大夫说待在我从小长到大的地方,有助于恢复记忆,你看,黎昱送我回了太师府后,我也记起了不少东西。”提起黎昱,花清流脸色一沉:“黎昱倒是大方,将你劫走后竟未直接带入宫中,反倒是慷慨地又将你送回了太师府。”“也许黎昱觉得让我恢复记忆比较重要吧……。”花清流冷着一张脸,语气都变得阴郁起来:“在你眼中黎昱善解人意,倒是我强人所难了,就算你不再记得他了,也觉得黎昱更好吗?”我敏锐地发现这他已经不是单纯黑脸的问题了,花清流竟然在有意无意的拿自己和黎昱做比较。花清流他到底是想平反还是想追求一份公平?朱末暗中戳我的手臂,一个劲儿地给我使眼色,仿佛在暗示我说错话了。眼看花清流的表情越发冰冷,我赶紧找补:“我……没有觉得黎昱更好。”听我这么说,花清流脸色缓和了不少,却还是不甘心地再次向我确认:“若薇真的没有觉得黎昱更好?”我真诚地点点头:“真的。”当然也没有觉得你更好,你俩谁也别说谁,一个杀手头目,一个误国昏君,半斤八两,没一个好人。这就不由得让人怀疑,花清流到底是真的:()如果没有穿越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