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林过来,可脸色依然很臭,动作也粗鲁,将秦荽的长扯掉许多根。等到了院子,才现树儿不见了,换来的是另一个不好相处的丫头阿林。
她抬起头看向老太太:“老太太,你是真不知道秦家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是说,你在这里吃斋念佛便是为了替他们消弭那些罪孽,好让他们死后下了地狱也能得到些宽恕?”
那一刻,秦荽耳鸣阵阵,眼前有一刹那的黑暗,她甚至想着就此死去或许也不错。
想想前世今生,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秦荽抓住苏氏手腕的手十分用力,闭了闭眼,这才转身对着秦四太太跪下磕头,低眉顺眼地说:“是,女儿知道了,这个家里,女儿只是母亲的女儿,她只是姨娘,女儿以后定然不会再犯此等错误。”
老太太伸手举起手上的香珠看了看,意味不明地问:“这珠子你看可熟悉?”
后来,秦芍死前将孩子托付给秦荽,秦荽也未能保住那孩子,所以,这一世,她对秦芍有些许愧疚在里头,也想帮一帮她。
秦荽平静站起身,转身一巴掌扇在阿林的脸颊上,随后拿起桌上的簪子抵在阿林的面颊上,眼神如厉鬼般狠厉:“我若是划伤了你的脸,你猜太太会不会因此惩罚我?”
秦荽的恨意已经滔天,再也无法更多。
“很好,我这人啊,就是心善,你今天晚上就去伺候苏姨娘吧,从明儿开始,你便要好好跟着嬷嬷学规矩,早日出嫁才能让苏姨娘过上好日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等到秦芍来时,秦荽已经摸清了秦雄飞和太太的性情和弱点,所以她特意接触秦芍,并且有意无意利用秦芍做了许多事。
“老太太唤我一个还未曾认回来的小辈说话,就为了要教导我?”秦荽可不信这样的鬼话,她曾经那样哀求这个老太太能见自己一面,可她无动于衷。
这一夜,秦荽坐在床边守了母亲一夜,次日天刚亮,苏氏被人带走,秦荽起身,唤来阿林给自己梳洗更衣。
不过,不得不说,若是前世的秦荽或者如今的秦芍能在老太太身边受教,那身份待遇都会截然不同,秦四太太再想随意将她们嫁出去可就不容易了。
大概,老太太以为将秦荽带在身边教导几日,便是对她天大的恩赐了。
“你在想什么?”老太太的询问打断了秦荽的回忆。
秦荽自然熟悉,那是她给秦芍的,并且让她送给老太太做贺礼,只要能在老太太跟前得一句赞,留下个好印象,那么她在秦四太太和下人们的面前说话也多一分力度。
其实,这串珠子比不上上一世她求老太太时送的那串,毕竟那串已经送给了玄妙观的姚道长。
而眼前这串珠子是自己做的,虽然也算得上用料考究、珠子也-珍贵,但秦荽自诩不能比拟先生的手艺和心境。
可老太太如今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猜到了这是自己给秦芍的东西?
不等秦荽多想,老太太便解了惑,自顾自地说道:“这串珠子是秦芍那丫头给的寿礼,你那个嫡母看不懂,可我明白这串香珠的价值,里面的材料便不是她一个小丫头能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