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绪挂断了电话,把脚翘在了办公桌上。他刚刚同自家妹妹通完了电话,也大概了解了一些情况。听到着急的时候,还不小心一脚踹翻了堆叠成山的资料和会议记录。不过他也没心思去收拾桌上和地上如同泥石流爆发一般的惨烈状况。因为他此刻的心里是有点小窃喜的。看来许韶那小子还是有点本事,能把自家妹妹给整得五迷三道的。不过要想真正让他们好上,可能还得花费不小的功夫。沈绪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却发现咖啡已经凉透了。倒掉之后,又重新开始煮咖啡。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干脆就继续撮合下去吧。许韶啊许韶,你不喜欢白韵,行,看你对我家妹妹挺有意思,这回你可得好好把握机会。沈绪呆呆地看着咖啡机,喃喃地说道。撮合,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最重要的一步,就是说服沈家家主,也就是他和沈绘的爷爷。这一点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因为那个老登和奶奶是豪门联姻才结的婚,已故的爸爸和妈妈也同样是如此。归根结底,老登应该是更倾向于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做孙女婿,再不济也不会是许韶那种毫无背景的人。但好在他对自己的孙女可以说是到了溺爱的地步——只要绘绘她认准了许韶这个人,老登说不定也会松口。更何况许韶是绘绘的救命恩人,也是沈家的恩人。当初他并没有向沈家索要什么,现在用“孙女婿”这个身份来回报他也未尝不可。说不定老登哪天就没了,到时候沈家的话语权都落在自己身上,还不是想干啥就干啥?而且对于沈绪自己来说,找一个知根知底的好兄弟当妹夫,也总比那群整天无所事事、吊儿郎当的富家公子哥儿要好。哪怕这个好兄弟几乎没有任何权势、积蓄,除了弹得一手好琴以外,可以说是一无所有。豪门联姻,对集团固然重要,但没有什么能比自己妹妹的幸福更重要。他和许韶认识了将近十年,关系铁到不行。是那种喝醉酒了,能到人家家里啥也不管倒头就睡的关系;是那种两根烤串,一晚上能炫十几瓶啤酒,把铁签都撸得冒火星子的关系。从初中刚见面就打了一场狠架开始,两人慢慢地熟悉起来。那时候,自己相当叛逆赌气,不愿意继承家业,而是想去当一名职业篮球运动员,所以也因此和家里断绝关系,离家出走。初高中时期,他和许韶合租了四年,当了四年的室友。直到毕业他才知道,原来许韶的家离学校特别近,跟他一起合租也仅仅只是怕他没法照顾好自己。只不过两人都是死鸭子嘴硬,谁都不愿意捅破包裹着真心的那层纸。但是,男人嘛,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也不必说出口。做兄弟,在心中。沈绪正思忖着,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谁?”“我,你爷。”“我睡了,你明天再来。”“汤姆,撞门。”下一秒,沈绪办公室的门就被一个壮汉给撞开了。“老登,你干什么?”“明天的谈判,你准备好了没?”“没有。”“臭小子,那你刚刚在干什么?”“跟我妹打电话。”“绘绘?我也想和你说这事。”沈岳坐在办公桌的另一侧,和沈绪对着面。“怎么了?”“约翰和我报告了,许家那小子和绘绘最近很黏啊?”“是绘绘黏人家。”“我调查过了,都是你这个臭小子在撮合他和绘绘吧?”“老登,没证据别乱说,我只是担心绘绘一个人没法照顾好自己,许韶我十年好兄弟,家务活也挺能干,就想着让他帮忙。”沈绪点了根雪茄,口鼻喷出一阵阵烟雾。“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因为你属猫头鹰?”“臭小子,皮又痒了是吧?”“那你说,为什么。”“因为他是绘绘的救命恩人,那时候还小,但你能保证现在他没有一点非分之想吗?”沈绪直愣愣地盯着沈岳看了几秒,叹了口气,说道:“男人和女人的事情,怎么可能没有非分之想,我还倒想让许韶对绘绘能有点非分之想呢。”“你是真不珍惜你妹妹啊,那是你亲妹妹。”“老登,你懂个屁,正因为我珍惜绘绘,我才不能眼睁睁看她被推到家族联姻的火坑里去。”沈绪情绪颇为激动,直接站起身来,把雪茄狠狠砸在了墙上。而以往的沈岳被这么顶嘴,高低都会回几句,甚至给沈绪两个大耳刮,可是这次却没有。“你都知道了?”“一年前就知道了。”“所以你才一声不吭就让许家那小子去家里?还把亲妹妹和护卫都蒙在鼓里?”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没有误会,哪来的故事?”“绘绘:()帮忙照顾好友妹妹,却被她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