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吗,想儿哥?”“不累。继续走吧。”陌生的城市。空无一人的街道。雾气笼罩的楼坊。月想拉着窗儿的手腕,前行着。“这里以前肯定很热闹吧。”“应该吧。”“埋藏了。好多好多的回忆呢。”月想顺着窗儿飘忽的眼神望去。只见大街小巷,雾气稀疏的地方,被时间遗忘的角落里。仿佛还能看见,昔时孩童的欢笑,听见昔时人们的梦吟。那又是多少人魂牵梦萦的家乡。月想看到了窗儿的眼神逐渐失意,染上了迷雾一般的颜色。就好像在,感受着埋葬在空气中的种种情绪。“窗儿……”“嗯?”然而这并不长久。但窗儿又看向他时,脸上又挂上了浅浅的笑意,“怎么了,想儿哥?”“……”月想眯着眼睛。看向那高悬于浓雾空隙中的,无垠的夜空,“我们来这里有多久了,窗儿?”“上次。好像是我问你的时候,”窗儿回忆道,“那时你的回答好像是两年多呢。那现在的话。应该是快三年了吧。”“……快三年了吗。”月想怅惘道。“……”“……总感觉。我们从来没有走出那个黑夜。我们一直都在星绝明的夜里呢。”月想望着夜空发神道。“……”“……真是一条。好长好长的路呢。什么时候,能走到头呢?”“快了。”窗儿将手掌张开。伸向夜空,“我能看见的。”随后慢慢一握,“马上。就能走出去了。”“……”月想看向窗儿。看向他那明明才挂上不久,却仿佛挂了好久的笑容,“是的呢,”他也伸出了手。抓住那飘渺的夜空,“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走出新地的城区后不久。两人又置身在一片辽阔的荒野中。极目四望,能看见的,只有白茫茫的雾海,和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荒吟。两人紧紧地依偎着,前行着。胸前的雪球仪逐渐发烫,残破的地图被风吹平了褶皱。绿色的塔辉忽明忽灭,黄色的塔辉抵挡着突如其来威胁。就这样,间断的神移、行走许久后,月想终于慢下了脚步。“我好像……又找不到路了,”他挠了挠头。无奈道,“连个路标都没看不到。真奇怪。不是说这里会有很多路标吗?”“别慌,冷静,想儿哥。”窗儿鼓励道,然后看了看他手中的地图,“会不会是方向走错了呢?我记得阿可姐说过,出城后是向北走……”“不会的。我们确实是从北门走出去的。而且也一直是在沿着公路走,”月想确信道,“要是有哪里会出错的话,也只可能是……”他看向了脚下。被雾气遮盖,几乎已快看不到路面的公路。“我们不小心走到另一条公路上了。虽然也是北门,但是并不是通向更北方的路。”“……”“当然,那只是可能。”刚说完。月想又平视向前方,“还有一种更坏的可能。”“我懂你的意思。想儿哥。”窗儿深吸了口气。神情逐渐严肃,“什么路标都看不到。可能只是因为…”他握紧了水晶袋。“我们。遭遇了那片雾气最浓的区域。那片阿可姐口中的‘魔鬼地带’。”:()月下古岸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