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罚你,终身为江家死奴,做江家在朝堂上命妇中的暗线。”说完后看她反应呆呆傻傻的。弦乐踹了她一脚:“多谢娘娘饶恕我。”“你别想的太简单了,暗线可不是你想象地那么好当。你不但要隐瞒好身份,还要收集好命妇们的大小事件。若有一日东窗事发你便只能自己担下来,不然你的一切都会被展露于人前,你的亲人也会受你牵连。”“好,谢娘娘给我机会。”她同意得很快。弦乐对她也是恨铁不成钢:“既然主子原谅你了,便先下去把伤养好吧。”“是,康芷谢主子给我机会,奴定竭尽所能报答主子。”江月黎正视着她:“希望你说到做到。”“奴一定不负主子信任。”她走后弦乐才上前来,关心:“妹妹身子可安好,肚子竟然已经开始大了。”“是呀,劳姐姐担心了。是怎么发现她有问题的。”“当日流言一起,我便查她了。起初她藏的很深,不过还好我放了人在她身边的。”拉着江月黎的手,一脸歉意,“都怪我不好,识人不清,救了害你之人。”江月黎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没事的,姐姐,那事陛下也知道全部,所以对我并无影响。”“不,你别看此事小,可我们女子的名声总是要紧的,无论真假,有时一不小心便会因此丢了性命。特别是你如今身居高位,伴虎而行,更要小心再小心。”“知道了,姐姐。”江月黎顺着她,应下她的爱护与担心。“那妹妹是当真要留她吗?”江月黎勾唇一笑:“留着做个摆设吧。”言下之意便是不用她,也不用杀她。弦乐明白了,打算以后给她派些无关紧要的任务,也不能和自己单独接触了。江月黎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张口询问。“姐姐这是还有话没说。”弦乐似乎有些纠结,但还是让她坐下,自己坐在她的侧边。“阿月”应当是极其难开口的,她还是嗫嚅了一下,“我知此事不应该在你身怀龙嗣时说出来,可我也实在做不到瞒着你。”弦乐似乎情绪不大对,这是江月黎少见的。这话说得她都不太敢听了。不过还是抚了抚肚子,咽了咽口水:“姐姐说吧。”弦乐把方才康芷上交的信拿过来:“你看。”说完找出一张信纸,眼眶已经红了。江月黎也重视起来,仔细的看信中的每一行字。又觉眼前重影迷糊,拿起信纸端详着看。“这不是真的!”江月黎转头看着弦乐,像是不敢相信又像是在找她确认。弦乐的眼泪回答了一切。江月黎还是在信中找着差漏之处。“会不会是为了挑拨离间,为了让康芷憎恨我们,相信我与他早已经勾结在一起。”弦乐擦了眼角的泪:“我已经查过了,萧云清当日只是对外宣称在府,仗着无人能查探皇子府,便设下此局。”“我们早该怀疑的,明明他一直是密谋者,怎会突然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还和萧云珹闹掰,把康王平白拉入局中做了替罪羊。”弦乐越说越激动,拍桌而立,以示恨意。“那样里应外合的局,就凭那病秧子怎会让兄长和数百暗卫丧命宫中,又怎么会那般轻巧地就把你救下。一切的巧合不过都是他的算计罢了!”“姑娘,主子身体吃不消的。”雪羽及时反应过来帮江月黎顺气。一切往事都在江月黎脑中重演,她再一次忘记了呼吸。想起兄长莫名其妙被暴露身份,想起他们三人一起密谈,想起康王和兄长马场相见时他也在,想起兄长被困皇宫无论如何也找不着他,想起他最后的拦腰一抱弦乐却在此时跪在她的脚边哭着忏悔:“都怪我,我早该把一切查清楚的,若我早发现端倪,定不会让那杀了兄长的背后推手成为你的枕边人。”抬头看见的便是江月黎那已经显怀的肚子:“可如今该如何是好?”百灵手中的剑都握得紧了几分。江月黎呢喃着,重复她的话:“是啊,该如何是好?”“姑娘,你是想害死主子吗?”雪羽生怕弦乐又说什么过于激动的话刺激江月黎。弦乐不知道江月黎有旧疾缠身,她可是知道的。“主子,先保住身体要紧,若是身体不好了,一切都是空谈的。”弦乐这才理智回笼:“雪羽说得对,如今你先把自己沈子顾好,这孩子虽是他的血脉,可终究是长在你身体里。若你想留,他便是江家子女。”江月黎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眼泪簌簌地落下。像是丢了魂魄。她觉得可笑极了,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众人见她这样,不知如何是好。雪羽反应倒是快,将她扶入一轿辇中。当下应当以最快的时间回宫找无忧。轿辇一路摇摇晃晃,江月黎的思绪也被摇乱了。萧云清爱她是真,害了兄长也是真。她明明知道他心机深沉恶毒,却还是爱上了。他的恶毒也早就刺向自己,只是她似乎被什么控制了,义无反顾了奔向深渊。眼前早就模糊了,她无暇顾及。脑子也越来越沉重。好像看到了那日萧云清葬身的火海,伴着寺庙的香火味,原主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直到轿子停下。她这回走的皇宫正门,推开宫门的那一刻。还是那个地方,身上一阵寒凉。是兄长的葬身之地。还差一点,就还差一点点,兄长就能活了。为什么突然有了那么多兵来要他们的命。为什么她想喊却被人捂住了嘴。她的步子再也无法朝前了。雪羽和百灵拖不起她沉重悲伤的身体。“哥!”她抽泣着,“哥!”“哥!”终于能叫出来了。可他就在那里,走不出去,逃不出去。百灵和雪羽也只好扶着她跪在地上,他们看向前方,曾经家主倒地的地方。那么,前面那借着轻功飞奔过来的身影,是谁?:()黎明月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