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中她已经平复了下来。无忧诊脉时也说并无异样了。“无忧,我似乎”江月黎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说自己得了近视眼。“怎么了姐姐?是哪里不适吗?”“不是,我总感觉眼睛看东西不如往日清晰了。”“那我给姐姐开些明目的方子,姐姐也暂时把手中的话本子停一停吧。”“好。”她就是这个意思,想让无忧给她开些明目的方子。“也要多休息。”萧云清补充道。江月黎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话,也不知道是谁不让自己休息。果然这晚萧云清没让江月黎好好休息,只是相比昨日克制了许多。第二天江月黎醒来,便是萧云清下朝回来。今日没耽搁早朝她很开心。这回公主和逆党的处置萧云清没说太多。反倒是朝臣们觉得不应姑息。有人甚至觉得公主这是犯了死罪。萧云清反而仁慈起来,只是念及手足之情将萧云熙贬为庶人,削去皇籍。回来陪江月黎用早膳时便把这消息说与她听。江月黎只是说了句好,便为他夹菜跳过了这个话题。萧云清告诉她,钦天监已经将大婚的日子呈上来了,就在这个月末。江月黎这才展露笑颜。两个人就这样聊开了。只是江月黎心中既有兴奋,也有些担心。毕竟两世为人,这也是她第一回大婚。不过想想萧云清也是第一次,又觉得没什么。于是她便日日让芹嬷嬷教着规矩。也好在忙碌中忘却紧张。这日萧云清悄悄带着江月黎来方氏在京中的宅子用晚膳。与前几回见面不同。这回是江月黎来到方氏家宅。也因着他们大婚,方家许多人都赶来了。没有那么多礼数,也并不拘谨。方舅母很是慈爱。“这是我兄长,方清云。”萧云清指着轮椅上的人说道。原来这就是方清云,虽是一身病体,却也风韵犹存。“弟妹。”他浅浅的笑着,很是温和。江月黎也笑着行礼:“兄长。”后来江月黎带着无忧为他治腿时,他才说,早早就知道自己了。在萧云清请她合作之前,他就在送他回方氏老宅的马车上无数次提到江月黎这个名字。也是回去询问后江月黎才知道,萧云清的父皇为了控制住他不叛变,把方家唯一的嫡子囚禁在宫中作为威胁他的筹码。这是萧云清最难时陪伴着自己的兄长,也是为数不多对自己好的人。他便因此在宫中处处受掣肘。直到先皇要收回他的一切,让他去军营卖命。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唯一的要求就是放了方清云。那时或许是先帝觉得他掀不起风浪,又是个将死之人。便准了他的要求。萧云清便连夜把自己的兄长送回了老宅。也是那时才知道,先帝自从康王事件后便叫人把方清云捆在椅子上。长期不行走导致他肌肉收缩,如今只偶尔可以行走几步,无法长时间站立。这是江月黎第一次看到他这般难受,把他拥入自己的怀抱安慰着:“如今都好了,过几日我带着无忧去看看兄长的腿,他定能再站起来的。”无忧确实有办法,只是依然需要长时间的养护和锻炼。方氏和萧云清都很感激她和无忧。只是无忧情绪好似很低落,也比往日更加忙碌了。好几日没见着她了,连汤药都是林太医一人操持着。一问岳弥才知道,她从那日回来便没离开过药房。江月黎便去长乐宫后院的药房寻她。小脸脏兮兮的,也没留意江月黎的到来。江月黎看着角落皱巴巴的被子,一阵心酸。“无忧?”无忧这才抬头发现来人:“姐姐,你怎么来了?”“你这是怎么了?这么茶饭不思研究什么呢?”江月黎拿着帕子给她擦脸。无忧当即掉下来眼泪,又默默低头捣药。“没事的姐姐,我很快就找到根治你头疾的办法了。”原来又是因为自己,她的每一个字都刺痛着江月黎的心。她更不知道要如何把自己魂穿的事实说与她听。于是眼神示意了绿橘几人,他们便退下。留两人独自在这药房。“傻孩子,我这不是没头痛了吗?说不定就是好了呢?”她笑着安慰。无忧却擦着眼泪摇头:“没有的,姐姐的脉象从未变过。”“那也不怕,有你护着我,如今也不会有什么刺激我头痛了。这不是很好吗?你不要给自己这么大压力。”摸着她有些凌乱的头发。“可别人我都能治,为何只有姐姐治不好?”她却哭得更大声了。原来是因为这样,心中有了落差。又继续说道:“就是媞樱说的那样,我医术不精,我害了姐姐。”“瞎说什么呢,傻孩子,若不是你我早死八百回了,她那么厉害就能治好我吗?”“对了。”江月黎这无心的一句安慰话还真被她听进去了,“我这就找他们来,找他们来治姐姐,或许二师兄也有办法呢?”但见她抱有希望,江月黎又不忍拒绝。“好,我这就让暗卫去寻他们,或许能赶上大婚呢。”无忧也来劲了,衣袖一擦脸便要去写信。又在几人的劝解下恢复的正常作息,虽然还是日日在药房,却能好好吃饭睡觉了。只是有一回半夜不睡看医书,被江月黎抓了个正着。她以为江月黎忙着大婚事宜和陪皇上没空搭理她,却没想到是自己想多了。半月过得很快,大婚便在两日后,宫中也早就沉浸在喜事氛围中。还是没找到苏木和媞樱的踪迹,不知这两人去哪逍遥自在了。无忧就日日问白鹏是否有消息了。可答案都不尽人意。江月黎已经在心中过了无数遍场景,每日萧云清都会带着她去实地演习一遍。每一块砖石,每一处龙纹她都已经熟悉过了。确实给她减轻了几分压力。直到大臣参奏这不合规矩,江月黎才知这事儿是不准提前演习的。不过还是萧云清压下去了,依旧肆无忌惮地带着她日日走。:()黎明月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