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黎觉得实属是有些失控了:“多谢将军记挂,大殿之上我也不知该如何感激您的一份热忱。”他也知晓小姐之意,便擦了眼泪:“小姐,不,皇后娘娘凤体康健,便是我最好的慰藉。”萧云清不易察觉地嘴角上扬着。随后谏官张大人,御史台陆大人都陆续过来行礼恭贺。江月黎都一一回了。朱大人此时也上前:“陛下、娘娘恕罪,臣也是怕有人浑水摸鱼,寒了江氏英魂的心,才妄言的。”萧云清反问:“那此刻江家知道你质疑江氏嫡女岂不是更心寒?”、“是臣有罪。”“有罪就拖下去拔了舌头。”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江月黎捂住胸口看向萧云清,他正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等着自己去释放善意呢。江月黎无语,这和他们对的不一样,明明说好了是打板子的。朱大人还在跪地求饶呢。真是要把人吓死。头铁的张大人正要上前劝解,却听到一个声音。“陛下,今日花好月圆,恐不宜见血的。何况朱大人也是关心则乱,这不是及时纠错来和臣妾道喜了吗?”俨然一副国母的大度之相。倒显得萧云清是个喜怒无常的暴君了。“可有罪当罚,这是铁律。”萧云清还是不松口。清风就静静地看着他俩唱双簧,这找人开个刀的主意还是她出的。起初一个不愿演,一个不屑演。如今倒是演挺好。江月黎故作思考:“那便罚罚俸禄吧。小惩大诫,相信朱大人以后会谨言慎行的。”说完看了眼朱大人。他自然是应和。“既然朕的皇后都这般说了,便罚俸一年吧。”“谢主隆恩,谢娘娘大恩,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江月黎大度的叫他起身,喝了他敬的酒。“我知道诸位心存疑虑,但诸位应当知晓我的眼里容不得沙子,月黎是我带回来的,质疑她便是质疑我。”又少见地露出浅笑:“我与她相识相知的路程,远比诸位想的要长。她对我,对萧氏的助力丹书铁券书写不完。”话音刚落,德公公便丹书铁券端了上来,念诵了上面的刻字。赏赐给了江月黎,由百灵接过。还好江月黎提前知晓这丹书铁券的存在,不然高低得在大庭广众之下掉两颗眼泪。“谢陛下恩赐。”萧云清扶起跪下的她:“不必言谢,这是朕欠你的,也是萧氏欠江家的。”“陛下大义。”大臣家眷们也跪拜。起身后有那反应快的,直接问了出来:“难道说一直伴在陛下左右的,是是娘娘。”一个将军见缝插针:“是啊,在军营那几日,就觉得眼熟,可微臣不敢认。”“阿黎处处艰难,为免有心之人的伤害,是隐姓埋名了一段时间。”萧云清说得很轻松。江月黎神色也未变。变的是底下的大臣。“不过倒是提醒我了。陆大人,近日你可有得忙了。”虽然一脸懵,但陆槿还是先认下了:“臣愿为陛下效劳。”“由你彻查往日散播谣言之人,严惩不贷。宫中许你调用禁军。”“是。”此刻大多数人都在思考自己往日是否有乱说话。“钦天监再择个好日子,礼部也操办起来,这月朕就要大婚。也算全了众卿的日日启奏,立了国之根本。”“是,臣定妥善安排。”礼部尚书和钦天监答应得很爽快。礼部尚书更是高兴,毕竟他早早就在陛下的暗示下开始准备了,什么都是齐全的。“陛下,请收回成命。”众人目光朝后看去,是谏官张大人的徒弟,也是门下省的二把手蒋申。江月黎的喜悦全部清空,总觉得谏官发言,定不是什么好事。萧云清安抚地拍了拍江月黎的手。“蒋大人为何这般扫兴?”他语气压制,中秋的寒风也开始刺骨了。蒋申磕了个重重的头:“陛下,郡主流落在外多年恐不能如此草率的定下中宫之事啊。”言辞倒有些恳切。众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江月黎和萧云清也不发一语。张大人也开始思考了起来。“陛下,微臣以为中宫之位关乎国本,郡主流落多年,流言不断,往日行事又似乎不合规矩。还需好好调查一番,若一切清白,臣会以死谢罪。”说完又重重叩头。江月黎明白了,是旧怨。萧云清还是纹丝未动。便有几人附和起来,一起跪在地上。“胡言乱语,若不是贼子陷害,娘娘几次死里逃生,怎会隐姓埋名流落在外。你这匹夫竟然敢诬陷娘娘清白。”江家旧部自然是第一个跳出来反驳。“微臣并非想陷害,只是请陛下慎重。”“怎么不是陷害污蔑,恐怕到时没有的事你们也会造出来吧。”“李将军何出此言,难道郡主一月进军营六七次是我捏造的不成?”自从边境之战后,朝堂上武将就变得多了起来。他们这时说话言语不当便有人高声反驳了。“将军府的女儿,怎么就入不得军营了?”清风将军的语调与其他人不同,柔美中尽显刚劲。是了,如今大将军也是女子。她轻轻端起茶盏品茶,气场极低。武将们却觉得那是金官。“难道说,蒋大人还停在前朝旧事中无法自拔?”清风将军如今说话除了陆大人、国舅和头铁的张大人能驳几句,其他人都是不敢了。气氛格外冷冽。蒋申也没想到清风将军会帮着江月黎说话。张大人也不好看着自己徒弟把局势闹得太僵,他觉得只要陛下能选个相匹的人好好定下中宫之位就很好了。却为了徒弟打算再次头铁一番:“陛下。”萧云清把视线移到他身上。这也是张大人第一回说话这般不硬气:“微臣觉得蒋”“张大人。”萧云清含着怒气起身打断他。萧云清一起身,众人便预感大事不妙了。这是陛下今日头一次离开椅子。所有人跪倒一片,除了江月黎。:()黎明月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