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问,江月黎也只好糊弄:“时机成熟之时,你会知道的。不过陆兄你也知道,我这人不愿去为谁停留,要么一生一世一双人陪我在人世间潇洒,要么便一人随风自在飘摇。”陆榆也仰头一口酒:“也好,你开心就好。等着你有喜讯那日。”“好,若我能像陆兄这般,有嫂嫂这般怜你,爱你,什么都愿支持你的人,也是幸事。”江月黎把崔氏拉入话题中。“是,能有夫人,是我三生有幸。”崔氏看向她的眼神略微奇怪。酒过三巡后江月黎也没有留宿陆家。马车里雪羽回她:“主子,今日之事并非巧合。”“无事,不过是为求丈夫怜惜的可怜女子罢了。”雪羽把他们查到的崔氏行动都整合了,说给江月黎听。湘州茶坊竟是她的主意,除此之外还助陆榆成了许多生意。江月黎听着,借着酒劲不知原由的悲观起来。不过第二日便全然忘记,投身到开铺子的忙碌中。陆榆出现过几回,给了些建设性意见,倒是一直没见到他夫人了。直到半月后,江月黎铺子也步入正轨了,却收到了陆榆递来的一封信。原来是二人要离开湘州了。信中说的竟然是感谢的话,她说嫁过来之前还有些忐忑,陆榆几次推诿也让她伤了心。可父母之命不能违,她也只能认命。后来陆榆游历回来便同意了这门亲事,大家都说他这是收了心。让崔氏安心待嫁。这时陆家大嫂却登门拜访,告知了江月黎的存在。陆榆回来接受这安排,何尝不是一种认命。只是听大嫂说,这门婚事能成江月黎也是助力之一,让崔氏感到讶异。如今见了江月黎本人,崔氏才明白。她真真是一心祝福他们的。也感激她说的那些话,让陆榆此刻坚守一世一双人。千万句感谢道不尽她的心情。读完后江月黎明白在她看来违背道德的第三者行为,确实这个古代时常发生的事情。陆榆没有三妻四妾也着实难得,但江月黎觉得最大的功劳应当归结于她自己。于是此后与陆榆通信,江月黎都会附赠一句:问嫂嫂安好。陆榆从此也是与夫人一同观信了。崔氏庆幸自己没有多心查看,两人言辞中光明磊落,全是讨论生意上的事。还没走到南边,萧云清又来信邀她进京。但她到后没有直接去京都,而是旁边的襄州。回到了那间与兄长相伴的院子。她对于进京提不起什么兴趣,毕竟每次回去都不是什么好事。萧云清倒是也爱做戏,驻守半年之约已到,便浩浩荡荡地回了京。看着逐渐疯魔不受控制的皇上,他也借着职务之便查起了案。三王爷的阴谋被他摆在了明面上。是他结党营私,收买内官给皇上下了毒,也是他不敬皇权私自拦权。更是把长公主昭阳的参与也挖了出来。皇帝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除去他,不听谋士的劝告,便直接下令斩杀。三王爷见势不妙,拿出了先帝遗旨。正当要宣读之时却破口大骂:“好你个萧云清,竟然敢偷盗圣旨。”可惜萧云清在暗处看着他,任由她喊破喉咙也无济于事。此时的公主府,昭阳与驸马宁殊也正争执不下。“没想到你从未与我一条心,整日虚与委蛇,想的都是如何铲除你的驸马吧?”宁殊指着昭阳大声质问。也不顾她的妻子此刻正为兄长被杀的悲痛心情。昭阳转悲为恨,恶狠狠的看着他:“你敢质问我?宁殊,别忘了是谁把你从必死之局挖出来。“我就是太纵着你了,才让你如此猖狂恶毒。”昭阳大笑:“是啊,你就是求着我这个猖狂恶毒之人救的你,如今兄长大势已去,我摘不出去,你也别想。”昭阳聪慧,看出他这大胆的行为恐怕就是要与自己一刀两断,好摘个干净不受牵连。被戳中心思宁殊也不恼,因为他一直支持的表弟,还在那位置上。他摸着自己妻子的脸,想起无数次的忍气吞声,阴恻恻的说道:“我怎么舍得呢?若你求我,我便去向皇上求情,亦如你当初救我一般。”昭阳冷笑:“你以为,他这个疯子那位置还能坐几天?最后也不过是被萧云清取而代之的下场罢了。”“都是你的兄长,为何你要如此想,若你诚心认错,我再替你求情,便可保你无虞。”宁殊皱紧了眉头,好似十分不解她的恶语相向。昭阳起身冷笑:“是啊都是我的兄长,一个却庸庸碌碌坐等继承,一个却野心勃勃谋权篡位,抢了不属于他的东西。现在又来一个。哼!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宁殊双眼微眯:“你也是疯魔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且好好想想吧,想通了便告知守卫。”说完便转身离开,昭阳说得有理,当初皇上不顾他的劝阻,下令处置了三王爷,如今已经无人能压制商清王,他反是迟早的事。昭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还是如年少时那般挺拔,可她却没了年少时的心境。原本两人也是夫妻恩爱,直到昭阳知晓皇帝篡位、囚禁宁贵妃……这一切都是他在幕后做推手后,便深觉她们不是一路人。不过是凭着年少情谊,和儿女之绊,还愿意维持着表面功夫。如今被萧云清捅破了窗户纸,她也是不想演戏了。不过她还是坚信自己会活到最后,她已经派人给萧云清送信,欲与其结盟。她与这个六弟素来无仇无怨,却有血脉之连,只要她给的多,相信他会慎重考虑的。宁殊此时也疾速赶往皇宫,想即刻与皇上商量对策,最好是能将商清王赶回边境。却在半路被狂奔过来的马匹撞倒,当场晕倒。这一切正是萧云清所为。江月黎此时正陪着宁荣,在襄州赏雪。得知这消息后,宁荣淡淡的没有回应。“姐姐可有不安。”江月黎还是选择不扭捏,直接询问。:()黎明月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