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柏和顾枫僵持着,最后周全带着一众宫人于门外等候。也不知过了多久,眼见天都快亮了,门开了,顾柏先走出来,并招呼宫人将老皇帝抬走,周全正不知所措,顾枫跟着出来,朝他微微点头,示意他已同意。周全只得吩咐宫人和太医们七手八脚将老皇帝移出养心殿。李昭昭睡醒后,才知二皇子要带着皇帝去青芽山上治病去了,也就是说整个皇宫岂不是就四殿下说了算?正当她想开口要出宫或接她的父母进宫时,宫女来报,她的父母,已经在归星殿的偏殿等着她了。李昭昭小跑着进入偏殿,见安父安母正坐立不安,她上前,小心翼翼求证:“你们是我爹娘吗?”安父安母笑得干巴巴的,点头。他们听闻安子堂在大琥被抓,本昨晚就打算收拾包袱跑路,毕竟他们这对假父母是他安排给李昭昭的,怕被清算,可刚拉开家门,等着他们的,就是顾枫派去的人。李昭昭自是不知。眼前这对老者看着慈眉善目,挺温和,但从长相上好像和她没什么相似之处。她那双大眼睛是安父安母的两倍大!“爹娘,我什么都记不得,你们能跟我说说,我到底是谁吗,又是怎么进宫的?”“额让你爹跟你说说。”安母推拒着。“还是你跟闺女说吧,我嘴笨。”安父也推拒着。“你说。”“你说!”李昭昭虽失去记忆了,但人也不是傻的,她已看出这对爹娘怎么和自己一点不熟的样子。正在双方面面相觑时,顾枫缓步进来,如沐春风的笑着,行至她身边,面向安父安母,“伯父伯母,昭儿中榜眼时,你们也是欢喜得呆了,如今她安然无恙从盐盐镇归来,怎地还没回过神呢?”安父安母一听,先是一愣,随即咧着嘴笑起来,一个劲点头,“对对,我们都欢喜傻了。”安母一改无措态度,上前亲热抓住李昭昭手,“闺女,来,娘跟你说点体己话。”说着,拉着她去角落坐下。顾枫拍拍安父肩头,眸中自有深意,“您好好跟您女儿回忆回忆,她与孤的过去。”安父僵硬的点点头。接下来李昭昭从安父安母口中得知她前二十年的人生经历,她出生在琥京城,从小聪慧,记忆惊人,安父安母给她安排了私塾先生,刚巧遇见女子科举第一届开考。她报名了,她考试通过了,她高中了!进入朝廷当差,又遇见温柔惜才的二殿下,来往办差中,她对二殿下情根深中,本来两人已论及婚嫁,谁知盐盐镇之行,她被叛贼安子堂挟持,众人都以为她香消玉殒。二殿下伤心不已,扶空棺回京,接着皇帝遇刺,国不可一日无君,二殿下身负监国之责,实则已为太子。就等皇帝身体恢复后,他们就可成婚了。成婚?李昭昭听到这两个字不自觉蹙眉,柔美侧颜感受到追逐她的目光,对上去,顾枫正似笑非笑看着她。乍看甜蜜关切,实则压迫感十足。晚膳时,顾枫陪他们一起吃的,整个过程让她食不知味,按理说,他身为太子,对安父安母礼节周到,山珍海味摆了一桌,并未怠慢,可李昭昭就是觉得很不对劲。好像他们四人各怀心思,为的就是一团和气。送别安父安母时,她甚至能感觉两个老人松了口气,哪有这样对唯一女儿都避之不及的爹娘呢。她想出宫回安府看看,自然又是被顾枫拒绝。安母上前摸摸她鬓发表示疼爱,又捏了捏她柔软手掌,随后恭敬拜别顾枫,两人便回去了。对李昭昭来说,他们来了好像等于没来。她略带迷茫和失望依在门框旁,顾枫怎么会看不到呢,他笑了笑,忽的牵起她的手,“孤带你去看一样东西。”李昭昭任他牵着,什么都恹恹的,两人来到一处小花园,此刻已是傍晚了,天色并未完全暗下来,花园里却四处挂着点亮的灯笼,颇为温馨。花园中坐着一个老者,正局促不安,因左右两旁都是人高马大的士兵。顾枫牵着她走近,手一挥,那两个士兵退下,老者哆哆嗦嗦问,“贵人们,要老夫勾什么?”老者的左手边是一块方形木板,上画着小猪、桃子、龙、凤的图形,加之一个削尖的竹片。右手边是一块平整均匀的白糯石,方便作画。中间是一根稻草柱,上面孔眼上插着已各式各样的糖画儿。是的,这是一个糖画摊。一个糖画摊倒没什么稀奇的,只是如此简陋的小摊没出现在熙攘平凡的市集上,反而出现在清冷宽绰的皇宫后花园就显得略微有点奇怪。李昭昭不明所以,心里好像浮起一层小气泡,抬眸问:“殿下,您这是?”顾枫上前手指轻转那木片,木片飞快打起转,忽悠悠的。他眸中清润,笑言:“孤知道你:()兔子身后三财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