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七已经急了,凑到坐台前的围栏边嚷道:“你们就没人跟探花郎一队吗?”
“。。。。。。”
“啊。。。。。。”金小七跑回去和郁禾道,“公主姐姐,探花郎好可怜哦。”
程以璋倒是云淡风轻得很,对于没有队友支援也丝毫不怵,也不介意,仰脸一笑:“一打二,也无妨!”
裴聿泽眸色微沉,冷冷开口:“阿垣,你下去。”
金垣不情愿,反抗的话还没出口,忽然听到一声娇喝。
“我来。”
原本看好戏的众人顿时心提到了嗓子眼,齐齐看向公主的坐台,郁禾已经从坐台上盈盈而下,立刻有人牵了马来,只见郁禾踩着马夫上马,策马而行。
圆润的珍珠颈链晕着光泽衬着郁禾耀眼生辉,众人都看呆了,裴聿泽眸色极深,如深不见底的寒潭,眼睁睁看着郁禾策马停在程以璋身侧。
“我与你一队。”郁禾朝程以璋微微一笑。
裴聿泽攥着缰绳的手缓缓收拢,金垣见情况不妙,连忙陪笑:“公主,我下了,你也下吧,让他们两个打!”
郁禾不依:“既上来了,启有不打之理!”
裴聿泽冰冷的眸子扫过郁禾二人,情绪在眼底翻涌,他震喝一声:“鸣鼓!”
几案上,香烟袅绕而升,马球随着一声击鼓,飞上了天空。
裴聿泽从容地漠视着程以璋,精锐逼人,若是旁人恐早已在这眼神下乱了方寸,莫说挥杆去接球了,恐怕一打马就得从马背上摔下来。
可程以璋却镇定自若,结结实实接住了球,一鼓作气,策马逐球。
所有人都从坐台上纷纷站起走到了围栏边,看着滚滚黄土飞扬,眼见着程以璋就要一举得筹,却是眼睛一晃,一抹身影从斜刺闪现而来,猝不及防从程以璋杆下抢夺马球,脱颖而出,程以璋追赶不上,电光火石之下,裴聿泽一举入杆。
喝彩声顿起,坐台上的人全都放开了矜持,为裴聿泽叫喊。
金小七尤其兴奋:“表哥好厉害!”但她也不忘为郁禾打气,又喊一声,“公主姐姐加油啊!”
裴聿泽勒马旋身,稳住马脚掀眼看去,却见郁禾策马行至程以璋身侧,宽语安慰:“无妨的。”
裴聿泽冷静的眼眸陡然迸出怒火,他大喝一声:“再来!”
这一次由他主发,他不遗余力,挥斥球杆,所有人都被他万夫莫敌的气势震慑住了,敛声屏气紧张地攥住了手。
程以璋不愿坐以待毙,拼尽全力挥杆上前,却因太过着急想要阻拦而失了准头,只见脑袋正要往裴聿泽的球杆撞去。
郁禾瞧得分明,大惊失色:“小心!”她也策马奔驰而上。
却见裴聿泽眼神一凛,手腕一转,千钧一发球杆在他手里转了轻微的弧度,完美避开了程以璋,可郁禾已经策马冲了上来,来不及收手。
“郁禾!”
“公主!”
“啊!”
场上惊呼声此起彼伏,心提到了嗓子眼,所有人的身子不由自主前倾,只见程以璋一掌击在马身,撑起自己的身子,一手揽过飞驰而来的郁禾,力度太快太重而使两人双双落地。
终究是距离更近的程以璋及时护住了郁禾,他抱着郁禾摔在地上扶她坐起,急切地问着:“有没有受伤,有没有?”
郁禾动动手脚,摇头:“我没事。”
程以璋松了一口气,这时才发觉,周围很安静,静得诡异,静得让人心慌,郁禾也发觉了,莫名的,两人同时抬头朝上看去。
裴聿泽坐在马上,垂眸看着他们,身姿萧萧肃肃,手伸在半空中,犹如冻结一般,眸光却冷冽如锋刃,锋刃之下是呼之欲出的沉痛,尖锐的痛撕心裂肺,他看着程以璋扶起郁禾,郁禾看着他,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