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忙问:“能像你这般,无惧严寒吗?”
“不能,但可以增加耐寒度,怎么样,要不要学?”
李浩想了想,道:“我还是想学真本事,有朝一日如你这般。”
李青嗤笑:“也行,改明儿我给你书写一套武学秘籍,不过,我可不保证你能练成。”
让他有个事做也好,无所事事的…保不齐又要想家了……李青暗暗想着。
“青爷大气。”李浩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答应了,顿时摩拳擦掌,心想:终有一日,我一定要超越你。
他自信不弱于人,青爷能做到,他自然也可以。
朔风呼呼的刮,雪花迷人眼,吹在脸上如刀子一般,李浩双手笼入袖中,仍感觉跟猫咬似的,生疼生疼。
在凛冽的寒风摧残下,就连御寒的貂绒大氅都刮透了,哈出的热气被凝结在额前发丝,化为寒霜,一绺一绺的,李浩鼻子冻得通红。
“冷了咱们就回去吧。”
“不,不冷,”李浩强撑,“都到城中大街上了,买些东西再回去。”
李青好笑:“都快申时了,菜市场早就收摊……嗯,也好,去粮油铺子买些宣德薯,回家烤着吃,再买些木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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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朱佑樘批阅完奏疏,准备动身去偏殿,别说,那药还挺有劲儿,这才喝下两个时辰,他就有了感觉。
不料,他刚挪起屁股,外殿小太监就进来禀报:
“皇上,刘大学士,李大学士求见。”
朱佑樘有些诧异,却也不好不见,这两人颇有才干,他也很是器重,抬起的屁股重新落下,“宣。”
“是。”小太监退了出去,俄顷,刘健、李东阳联袂走来。
“微臣刘健(李东阳),参见吾皇万岁。”
“平身。”朱佑樘道,“两位爱卿冒雪而来,可是哪里又有了雪灾。”
这时代,完全是看天吃饭,旱灾、涝灾;一年四季几乎没断过。
两京一十三省,数百州,千余县,便是老天爷有情,也总有兼顾不到的地方,寒冬腊月,最是雪灾频发时节,
近一个月来,光是各地赈灾,就耗费了近三十万两纹银,幸赖国库殷实无比,钱财方面倒无关痛痒,只是……朱佑樘很闹心。
这一个冬天下来,又不知要死多少人,尤其是上岁数的人。
“皇上勿忧,这两日并没有地方雪灾的奏疏递上来,”李东阳拱了拱手,道,“微臣与刘大学士来,并非为了这个。”
“没有雪灾就好……”朱佑樘嘟哝了句,放松下来,笑问:“既无天灾,想来也不是十分紧要了?”
“还记紧要的。”李东阳说。
刘健性子直,直接说了出来,“皇上登临大宝已有数载,再过十余日就弘治四年了,却还没有……还请皇上为了祖宗社稷……纳妃!”
李东阳:“臣附议。”
两人也挺无奈,历朝历代都是大臣规劝皇帝不要沉迷女色,到了弘治一朝可倒好,整个反过来了。
但他们也没办法啊!
成化一朝,皇嗣虽屡遭挫折,却并非没有皇子诞生,不像弘治……莫说皇子了,公主都没有,怀都没怀上,如何不急?
国无储君,终不安稳。
当然,两人也是迫于无奈,被众大佬软磨硬泡,逼着来规劝皇上,主要是这寒冬腊月的,再跪宫门……纯属嫌命长。
再者,二人跟皇帝的关系较为亲近,也不用担心走万安老路。
“皇上,这是宗社大事,不可不重视。”李东阳正色道。
朱佑樘眉头一皱,满脸不悦,欲反驳。
然,刘健却当机立断,快他一步:“帝王事,无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