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记赢得彻底,顺天府也跟着发了一笔小财。太子要了鼎记的茶叶,和名下的茶园,至于那些现银和铺面,则全部被顺天府没收。张府尹很会做官,主动将一半上缴国库。于是,大佬们在提及这位张府尹的时候,都会夸一句‘能吏’!鼎记管事的供词,张府尹通过锦衣卫,给东宫送去一份。原来,他们打算等鼎记的名头再响亮一些,就想办法给恒记的茶叶里面加上一点调料。等恒记的名声毁掉,他们再顺势将恒记收购,从而彻底垄断京城的茶叶生意。太子看后,暗地里有些心惊!茶叶是暴利,这两年给东宫输送了不少银两。更重要的,茶叶是太子用来同高原人交易的重要物资。高原,太子可是势在必得!一家商号,太子没有精力时常关注。所以等到尘埃落定,恒记的管事依旧是杜仲茶,只不过他汇报的对象,变成了太子妃。如今,太子妃在宫中的消息十分灵通,在听说皇贵妃责罚了几名宫女后,发出了一声轻叹。这对东宫来说,算是一件好事,周姑姑不明白太子妃为何面有忧色。不过周姑姑不是碎嘴,虽然心头疑惑,还是站一旁沉默不语。等到太子妃在向其他人主动提及此事时,依旧面带忧虑,周姑姑的心中似乎有了一丝明悟。太贵妃饱经沧桑,当时就察觉出太子妃的意图。“太冒险了,没有这个必要!”太贵妃满脸的慈爱。“算计孙媳也就算了,可殿下是储君,还整日里被他们肆无忌惮的攻击,孙媳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抚摸着小腹,太子妃的目光有些冰冷。“忘记我跟你说过的话了?”太贵妃的语气十分温和。迎着太贵妃的目光,太子妃轻轻摇头。“你还要在这皇宫里过上好几十年,急什么?”“可是——”“没看出来,你居然还有狠厉的一面!”太贵妃伸出手拍了拍太子妃的手背,打断了太子妃的辩解。“孙媳也是没有办法!”太子妃俏脸一红。“你不要误会,我是在夸你。在这宫中,有时候心要狠一点,才能活得安稳。”“祖母——”“只不过像这种事情,你若是出手,必须得有十足的把握。”太贵妃再次打断。太子妃慢慢的垂下了脑袋。“你啊,这是关心则乱!”太贵妃轻声笑了起来。太子妃脑袋低垂,沉默不语。“入宫不到一年,你也被算计了好几次吧?怎么不见你打算用上如此酷烈的反击?”“太子只是被小小的算计了一下,你就方寸大乱。如果他像以前那样遭遇刺杀,你是否还想调集东宫的侍卫,直接将她砍了?”“祖母,孙媳——”太子妃抬头看了太贵妃一眼。对上太贵妃洞穿一切的目光,太子妃不知该如何解释。“我没有责备的意思!你如此深情,是太子的福气!”“年轻人没有耐性,实属正常。回去后好好的照顾身体,空闲时跟太子练一练字,就不要胡思乱想了!”说完后,太贵妃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太子妃乖巧的应下。又陪着太贵妃闲聊一会,太子妃起身告辞。此时,那个念头早已是烟消云散。太子不在东宫。用过早膳,太子同太子妃聊上几句,就慢悠悠朝东宫大门的方向走去。出午门,踏上马车,车轮转动,将太子带往北郊。太子在北郊通常只有两个去处,一是清净寺,一是避暑山庄。今日的目的地,是那座千年古刹。等到马车在山门外缓缓停下,主持带着首座早已恭候多时。下车,太子面露微笑!两位和尚上前,向太子行礼。太子有些随意的挥了挥衣袖,抬腿入内。香客众多,寺内烟雾缭绕。有人迎面走来,冲太子行礼。是一位妙龄女子。这时空没有程朱理学对女性的束缚,相对于另一时空的保守,这时空的女性有着更大的空间和自由。当然,做官是不可能的!李朝立刻上前,将太子护在身后。“小女子承蒙贵人相救,一直没能找到机会致谢。”那女子的声音极为悦耳。太子一言不发,干脆绕道而行。住持陪在太子身旁,依旧是古井无波。那女子直起腰来,看着眼前的空荡,神色极为复杂。丈室内,太子与住持相对而坐。住持专心泡茶,太子专心欣赏,二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直到二人面前各自出现了一杯香茗,太子这才开口致谢。至于原因,自然是因为鼎记!住持请太子不必在意。“乐善侯一事如此,鼎记又是如此,看来清净寺对京城的了解,远远超出了孤的预期。”闻着茶香,太子语速缓慢。“殿下,京城数度毁于战火,清净寺一直陪伴在侧,知道的,自然会多上那么一些。”住持无法猜透太子的想法,只得用一些无关痛痒的词语应付。“孤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又想起了那些刺客。”太子口中的刺客,自然指的是刺杀自己的那两拨刺客。“殿下,鄙寺一直都在打探,可奇怪的是,查不出任何有用的线索。”锦衣卫查不到线索,杜公公的人查不到线索,就连清净寺的人也查不到有用的东西,太子觉得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尘烟,你以前有没有见过?”沉吟片刻,太子提起这个有一点诗意的名字。名字有诗意,他们的命运却无比残酷。住持缓缓摇头。“这京城,有时间也有实力培养出那么多尘烟的府邸,应该不多。”“都查过了,一无所获!”太子想到的,住持也想到了。“难道真的是某位诸侯所为?”太子微微皱眉,开始质疑起自己的推断。“不会是诸侯!”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是没能找到有用的线索,不过住持坚信太子的判断。“锦衣卫无法调查宗室勋贵,这件事就只有拜托给你了。”注视着住持,太子的嘴角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原来太子在这里等着自己?住持恍然大悟!:()穿越成太子之步步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