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伞留给了流浪汉,约定好第二天还回来,可是他第二天非但没有等到那个人还伞,还因为回家太迟,又一次被席瑞拆了房间。
他自以为那套cos服他藏得很好,他甚至没有藏在自己住的储藏室里,而是借着洗衣房的便利,把cos服塞进了工具间里层堆漂白剂的矮柜。
却还是被席瑞翻了出来,剪成一块块巴掌大小的碎布片,浸泡在前院的景观池里。
席瑞看他的眼神,从来都不是看人的:“家里多了一件我没见过的垃圾,好奇怪啊,哥哥。”
他下意识缩回脚,很快想起来自己不能跑,细微的动作却已经被席瑞捕捉到。
席瑞一个眼神,立马冒出两个佣人押犯人一样把他拖拽过去。
在他面前,席瑞很少有耐心说废话。
所以他只言片语都没有听到,直接被按进了景观池。
下水的那一刻,刺骨的寒气侵袭过来,他才发现池子里混了一半的冰块,即便在夏季,也足以让人如坠冰窟,冻得他瞬间麻木。
他没有辜负席瑞的好心,天刚蒙蒙黑就开始发高热,眼前的景象混沌一片,热气烘烤着全身,心肺和喉口有一阵一阵的火燎,每一口呼吸都伴随刺痛。
他在汹涌的热浪里看到很多年不敢梦见的爸爸。
忽然就觉得解脱了,是爸爸来接他团圆。
可是睁开眼,他看到自己在医院。
听到动静进来的只有一个护士,告诉他,昨晚是妈妈送他来的医院。
他问护士妈妈去了哪里。
护士停顿一下,告诉他:“我听到你妈妈接了一个电话,好像是你弟弟想去恒星国际吃饭,然后她就走了,今天也没来……你放心,钱她都交了,你安心住院。”
之后他才知道,那一晚,他们一家三口,在恒星国际的63层看本年度规模最大的烟花表演。
而在那晚之后,他们直接去了外地旅游,由是为席瑞庆祝生日。
似乎没有人知道,他和席瑞的生日在同一天。
后来妈妈终于来医院看他,也没有多说几句贴心的话。
而是皱着眉头让他不要标新立异:“又不是要去演戏、反串,为什么要带奇怪的衣服回家?妈妈都不解你的行为,你还指望别人解吗?”
指望不了的。
他在那个时候就知道,隐藏和躲避才是正确的答案。
诋毁、嘲笑、谩骂,他的爱好和向往在他人眼中一文不值,他的喜欢被人发觉只会成为回刺的利剑,他珍视的所有东西都会被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