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捏着鼻子继续过这种不痛快的生活,再之后,就是席柏生促成的联姻。
也正是有了上一次打架斗殴的经验,这次携带武器的黎听遥打席瑞打得更加得心应手。
席瑞是标准的细狗身材,大高个且身强体壮的黎听遥在他面前简直是大鹏展翅,还顶着一张清纯勾人的美人脸挥舞一只棒球棍如同貂蝉舞大锤。
要不是黎听遥还结巴着,指不定嘴巴一张就是“哇呀呀呀”。
席瑞再怎么敢想也不敢想和他哥的久别重逢就是这么个重逢法,抱头鼠窜似下水道的蟑螂,余光瞥到偷偷摸摸往窗帘后头藏的跟班二人组更是怒火中烧。
“带你俩过来当观众的吗?把他给我拦住!”
如此,躲躲藏藏的跟班两名也无法再置身事外,嘴巴里嚷嚷着什么“毁你天堂”、“护我兄弟”之类的傻话直挺挺冲了过来。
局面从一打一变成了一打三,席瑞膝盖骨刚挨了一棒子,抱着腿蹲在桌子下面给自己舔舐伤口,时不时伸脚去绊黎听遥一下。
跟班二人组顾忌着黎听遥手里的武器,打得畏畏缩缩,拳头还没碰着黎听遥,自己就又收回去,一点都没有高中那会儿的热血上头,反倒结结实实受了好几棍。
席瑞看得来气,趁三人缠斗的功夫,挪到了茶水间,抱了满怀的茶杯出来,蒙头全冲着黎听遥砸过去。
呼呲啦咋的声响过后,黎听遥后脑靠下的位置当场浸出一层浓郁的血色,握着棒球棍的手也有一瞬的脱力。
其中一个跟班立刻眼尖地夺去他手里的棒球棍,局势陡转急下,由势均力敌的一打三,变成了三人围殴黎听遥。
正在此时,包厢门一开,接收到秦徵指令的司机师傅抱着从后备箱里拿的灭火器冲了进来,看到老板娘已经落在下风,来不及多想,打开灭火器的保险栓对着那三个人猛喷。
呛鼻的干粉纷纷扬扬覆盖住整间包厢,所有人的世界都一瞬静寂。
一瞬过后,五个灰白的小人全都乱七八糟地扭打在一起,甚至开始不分敌我。
另一边,秦徵从车上下来,一路狂奔,进了私房菜馆的大门全走直线,丝毫不管这家园林式私房菜的路线规划,看到草坪就踩,遇到栅栏就跨,带着一阵风跑到司机发来的定位。
他喘着气,扭开包厢门的门把手,心里还在想,或许不会太糟,他的听听,没有笨到打不还手的地步——
门打开,只见一支棒球棍被高高抡起,铆足劲“邦”一声重重地落在黎听遥的脑门。
“黎听遥——”秦徵疯了一样跑过去,天地失色,眼睛里只有一片鲜红。
浓稠的鲜血自上而下,游走过黎听遥的眉心,偏移了一点轨迹挂落在他右眼的睫毛上,一个眨眼后又顺着下眼皮继续流淌,耳边的声音忽远忽近,他朦胧不清地看到了秦徵方寸大乱的模样。
你、你来了。
虽然不合时宜,但是他很想笑着和秦徵说两句话。
抱歉的是,头太晕了,胃里也突然翻江倒海起来,他好像没力气和秦徵打招呼了。
秦徵小心地把黎听遥接到怀里,擦掉他脸上的灰白色粉末:“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