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啸楼眼中含笑,拉起白灵筠往主屋方向走。时刻跟随在沈啸楼身后观察情况的军官见状,立刻转头去侧院通知大家这个好消息。“洞房了!洞房了!司令要洞房了!”焦急等待一下午,终于等到了这激动人心的时刻,几十号人喉咙里发出“嗷呜嗷呜”的兴奋吼声。伴随吼叫,一路往新房狂奔。侧院大门被挤的咣咣响,门板都撞出了数道坑来。董奉天嗑着瓜子,喝着茶,见侧院里一转眼就剩下他跟阮君初两个人,啧啧的摇头撇嘴。“沈啸楼能让他们得逞,我董字倒过来写!”阮君初敛眸一笑,话里有话的点着董奉天。“羲和兄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董奉天吐掉嘴里的瓜子皮。“瑜帅就别讽刺兄弟我了,咱们俩啊,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日后可得互相扶持呢。”阮君初朝董奉天举了举手中的茶杯。“那是自然。”二人相视一笑,聪明人说话向来不需要挑明,各自明白其中之意便好。回房的路上,白灵筠回头望了三四次,不是他敏感,也不是他耳力好,实在是后面的大部队太庞大了……也不知是这些军官凑在一起走路是不是走出条件反射来了,脚下步子跺的那叫一个整齐,一二一的口号都不用喊。黎叔已在门外恭候多时,终于等来了二位正主,笑呵呵的将院门打开。“司令、少爷,今日多有疲惫,早些休息。”沈啸楼神色如常,白灵筠却面皮薄,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二人进了门,黎叔快速将院门关上,后面跟上来的军官见到黎叔守在门口,心中升出一丝计划要泡汤的绝望。黎叔朝领头的沈律招招手。“阿律,你过来。”沈律咽了咽口水。“别啊,黎叔,就让我在您那继续失宠下去吧。”黎叔面上笑的和蔼慈祥,说出来的话却散发着极强的气势。“别让我说第二遍。”沈律哀嚎一声,缩起肩膀,双手抱在后脖颈上。闷头大喊:“先说好,不带打脸,不带针对要害——啊——”白灵筠被外面突如其来的一声惨叫惊了一跳,回头朝外看去。“怎么了?有人在叫。”沈啸楼将他拉进屋,关上房门。“没事,军营的兄弟喝多了。”啊?喝多了就要发出这种好似被大锤捶进地底的惨叫吗?兄弟们还真会玩啊!沈啸楼拿出一件雪白的浴袍递给白灵筠。“你先洗,洗好了穿这个。”白灵筠一愣,话没经过大脑,脱口问道:“我先洗?”沈啸楼挑了挑眉,上前一步搂住白灵筠的腰。“不然跟我一起洗。”这不是一句疑问,更像是陈述。白灵筠懊恼的用力闭了下眼,恨不得把舌头给咬下来。从沈啸楼手里扯过睡衣,转身飞快跑走。“我去洗澡了!”太丢脸了!太丢脸了!一定是酒里掺水把水喝进脑子里去了!内间用两扇屏风单独隔出来一处洗漱的空间,里面已经准备好了浴桶,正冒着热腾腾的白气,水汽中依稀散发着淡淡的草药味。看到木桶时,白灵筠总算明白沈啸楼为什么让他先洗了。木桶的大小只够一个成年男人使用,洗过一次还要把水放出去再重新添加热水,非常的麻烦。而且用于分割空间的屏风是薄纱材质,没有丝毫隐蔽遮挡的作用。白灵筠回头看了两眼,抓着手里的浴袍,纠结的站在木桶旁。眼下他还没有勇气当着沈啸楼的面,脱到一丝不挂泡澡的勇气。想了想,把脑袋伸出去。“要不……擦一下算了。”沈啸楼已经脱掉了上衣,衬衫松垮的穿在身上,闻言,解扣子的手指顿了顿,随后将刚脱掉的上衣又重新披了回去。“我去与父亲说些事,木桶里加了舒筋活络的药材,你多泡一会儿。”说罢转身推门出去。“嗳……”白灵筠半张着嘴,想叫住人说点什么,可又不知该从何开口。沈啸楼显然是在照顾他的不自在,特意找了借口出门的。咬了咬牙,不过就是洗个澡而已,在现代,一群爷们儿赤身裸体的澡堂大池子他都泡过。眼下婚结了,堂拜了,都改口叫爹娘了,他还矫情个什么劲儿,多大点儿事啊!给自己好一番搭建心理建设,决定等沈啸楼回来,他一定争取胆子大一点,脸皮厚一点。院子大门从里面拉开,沈啸楼披着衣服走出来。入眼,满地躺着七扭八歪跟过来要闹洞房的军官们。黎叔将最后一个站着的军官掀翻在地,听见身后的动静,回头见是沈啸楼,弯腰鞠了一躬。“司令,吵到您休息了,我这就把他们带走。”沈律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肉眼可见的外伤,但却脸色发白,额头冒汗。扯着嘴角挤出一抹极难看的微笑。“司令,您怎么出来了?”疼的呲牙咧嘴的军官们见沈啸楼出来,也都纷纷爬起身,有几个被摔的狠了,还得借着他人的外力起来。“司令……”一群人虚声虚气的低垂脑袋。沈啸楼在众军官身上扫视一遍,冷声吐出四个字。“毫无长进。”军官们把头压的更低了,不敢反驳,也反驳不出来。黎叔是真正的高手高手高高手,一打几十,把他们全放倒不说,人家身上连灰都没沾上一块。“过了几招?”沈啸楼问沈律。“三、三招……”沈律少有的说话结巴不利索。沈啸楼往旁边一斜眼睛,“你呢?”沈宿颇为骄傲的伸出四根手指。“我比他多一招,四招才倒!”沈啸楼冷下脸。“你很自豪?”沈宿傻了吧唧的挠挠头。“就,也还成……”他心里确实有那么点小得意,去年他在黎叔手里可是连三招都过不去呢,今年起码进步了一招半式的,稍微自豪那么一点也不犯毛病吧?沈律内心崩溃,拉了拉沈宿的袖口。快别说了兄弟,是挨揍没够吗?:()当红男旦穿回民国嫁少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