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静宜惊讶,那日花魁灿烂骄傲的样子还清楚记在她脑里,怎么忽然就死了。空净眼神闪过痛苦,“我解不了她的惑,更解不了自己的惑。”“你解不了惑,难道还不了解我的心意吗?”春瑶的质问犹在耳畔。虽然身在泥泞,问这话时却眼神如清澈湖水,恨不得让对方一眼就能望见她心底事。空净心猛地抽痛,像是被刀狠狠割了一下。顾静宜见他神色异常,想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见空净道了一声阿弥陀佛,闭上眼睛继续打坐。顾静宜见状,明白了空净不愿说这件事。转身就要离开。“顾施主,”空净叫住了她。“怎么了?”顾静宜问。“山路崎岖,仔细驾车,莫行夜路。”空净说道。顾静宜点点头。回到寺庙,中午尝了一顿素斋饭。下午,几人乘马车返回。马车在山路上摇摇晃晃前进。咔嚓,一声木材断裂声响起。马车突然向一侧歪倒。顾静宜护住顾夫人,大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回小姐,路上出现一个坑,马车轮子摔进去了。”车夫答道。顾静宜等人下了马车。只见马车一侧的轮子陷进坑里,车厢底部的一根横条断了裂口。车夫检查后,“夫人,这马车坏了,就算抬出来也不能用了。”此时,阳光偏西。山路上前后一个人也没有。“这可怎么办。”顾芷兰面对这个情况似乎有些无措。“你现在下山,先去找一辆马车回来。”顾静宜对车大夫说。今天出门,身边只是带了几个丫鬟。这些丫鬟平时在府里没做过体力活,估计连城门口都走不到。虽然有四个侍卫,但是不能派出去。需要留下来保护。车夫应了声,解开马,翻身骑上就下山去了。顾静宜带着人在路上等车夫回来。一个时辰过去了。如果去山下的小镇买普通的马车,现在怎么也该回来了。可是山路上依然空荡荡,不见任何人影子。顾静宜派一个侍卫去前路打探,看看车夫有没有回来。没想到半个时辰过去了,这个侍卫竟然还没有回来。“静宜,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埋伏。”顾夫人紧张地说。看着接近即将地平线的夕阳,顾静宜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如果是暗杀,那刺客为何迟迟不出现。对方想做什么?“我们回寒山寺。”顾静宜说。夕阳下,一行人转身沿着山路向上走。山路上铺着大小不一碎石子走了有半个时辰。顾静宜发现队伍的速度就慢了,那些随身跟着的丫鬟身体受不了了。她们往常行走在府里平坦的青石板上,就算是跟随主人外出,脚下踩得地面也是平坦干净。今日这样在山路上一直向上走,石子尖锐的棱角通过鞋底清晰硌在脚心。没一会就磨出泡,并且只觉得越往前走脚越疼,每一步像是走在刀尖上。顾夫人同样如此,她的额头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顾静宜看了一眼天色,天要黑了。山里的夜充满危险,时间不能耽搁。这些人中,她只在乎顾夫人。“母亲,我背你。”顾静宜蹲在顾夫人面前。“不行,静宜会很累。”顾夫人拒绝。“母亲,天黑了就更不安全,让我背你走的更快。”顾静宜催促道。顾夫人明白这个道理,但她不愿意让女儿受苦。见状。顾静宜也不继续说。看了一眼侍卫,顾静宜道,“继续往前走。”没一会,队伍就分成两部分。顾静宜带着侍卫和顾夫人走在前面。丫鬟们则是远远落在后面,看上去快要变成一个小黑点。顾芷兰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竟然也跟上了。顾静宜看看天色,总是不忍心看着丫鬟们行走。等天黑了,随便一头野兽都能让她们死去。但是如今情况不同,自己将母亲送到寺庙后,就回来接她们。天边飞过一只飞鸟,发出怪异的叫声。“哎呀。”顾芷兰一下子摔到地上,痛呼一声。“你怎么了。”顾夫人急忙问。“母亲,我,我扭到脚了。”顾芷兰委屈的说,伸手在脚踝上揉,倒在地上站不起来。顾静宜冷冷看她一眼,“那你就在这里等着,丫鬟们一会就来。”顾芷兰咬着唇,看着顾夫人,“母亲,我自己一个人害怕。”“这,”顾夫人犹豫了,“要不,我们在此歇一会。”顾静宜,“不行,一会就天黑了。”看样子,顾芷兰一定要她们留下。“你们留下照顾她,我和母亲先走。”顾静宜对侍卫说。“可是静宜,芷兰留下来会不会不安全,我们还是一起走。”顾夫人现在把两人都当成自己的亲女儿看待。现在要丢下其中一人,她实在是放不下。“母亲,我们先去寺庙,请他们下山来接人,不然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反而更危险。”顾静宜明白她的心情,婉转劝她。顾夫人想了想,也没有别的办法,于是将剩下的所有侍卫都留给顾芷兰。顾静宜带着母亲向前走,忽然见她眉头紧皱,面色痛苦。低头一看,顾夫人的脚上已经磨出血了,鲜血浸湿了鞋袜。“母亲,我背你。”顾静宜蹲在顾夫人面前。“静宜……”顾夫人犹豫。“我们快一点到寺庙,才能快点找人来救她们。”顾静宜催促。闻言,顾夫人趴到顾静宜背上。太阳已经完全落入地平线,天边只残留一点火烧云。:()失散的大小姐从修真界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