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奈转头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不考虑。”许星河被他这么一看,不由得产生了一些尴尬的联想。他左思右想,还是开口道:“那什么,其实你也不用特地躲着我。”有了这么个开头,许星河干脆把话说开:“我们谁都不用为一些流言蜚语买单,只要问心无愧,就没必要避来避去的。”顾奈却笑了:“我不是避着你,你们去爬雪山那天,我确实是有事要做,这才请了假。”听他这么说,许星河松了口气,随口问道:“旅行在外,除了玩儿还有什么事?”顾奈但笑不答。两人说着说着就走到了地下室。推开生着铁锈的大门,里面烟雾缭绕,音乐盒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回荡。“这地下室怎么还有烟啊?”许星河悄悄地问。“可能是方便鬼突然冲出来吓唬人。”顾奈笑道,“迷雾是很好的掩护屏障,你知道的,恐惧大多数来自于未知,你如果知道鬼的下一步行动,就不害怕了。”许星河:“……”艹!这么一说感觉更慌了。他默默地朝顾奈又靠近了一点。顾奈察觉到了这一举动,笑着安抚他说:“我开玩笑的,这里没有鬼,不吓人。”许星河表示一万个不信。不过他还是心系自己的的支线任务,牙齿打着哆嗦地问:“我们要怎么拿到钥匙啊?这看起来也没什么好解谜的地方。”顾奈沉默了一下,缓缓开口道:“我们不需要拿钥匙。”许星河一愣:“嗯?”“我们的任务和其他人不一样。还记得剧本里写的吗?我们是伯爵大人的助手。到下一个房间后你就会发现,我们其实和城堡里的恶鬼是一伙儿的。”许星河懵了,在八音盒发出的诡异音乐中眨了眨眼。“所以,我们的任务是从地下室中找到锁,然后先一步穿过密室,将锁套在城堡大门上。这样就可以把其余六个人作为祭品,永远地锁在这座城堡内。”许星河点点头,逐渐接受了这个设定:“还挺复杂。也就是说,我们的角色从猎物变为捕猎者了?”“嗯。”“这么一想好像就不怕了。”许星河说,“希望城堡里的鬼们能分清敌我,别再突然冲出来吓唬自己人。”顾奈笑了:“捕猎者也有捕猎者要担心的事,比如猎物跑掉了怎么办。”许星河问:“这也是你从网上看到的?”顾奈摇了摇头:“不是,网评不会写得这么详细,不然这剧透的有点儿缺德。”“我也觉得,那你怎么知道后续剧情的?”顾奈笑了:“因为这地方是我介绍来的。”许星河随便找了个箱子坐下:“怎么,你有亲戚在这工作?”“差不多吧。”“不是吧,真的假的?”“假的。”“……”许星河觉得顾奈有点不对劲。但他还来不及细问,突然觉得身子有些发软。八音盒停了,周围的烟雾也渐渐散去。“你……”许星河想起身,突然脚下一软,直接跌坐了回去。倒下之前,他看到顾奈站在自己对面,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地下室幽暗闪烁的灯光下,镜片后的黑眸一片冷漠。眼前的景象渐渐暗了下来,许星河身子一斜,陷入了昏迷……绑架星浮城,双星大厦。军政办公处。秦远来找凌长风的时候,脸色有些严肃。他在办公桌前站定,没有直接开口打报告,而是就默默地在原地立正,等待凌长风处理完手上的工作。凌长风似有所感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文件签好字合上,这才问道:“什么事?”“两件事,一是关于您之前让我调查的,许星河腺体处的伤疤从何而来;二是在调查这件事的途中,有些意外发现——”秦远说着,上前将手中的文件夹摊开在凌长风面前。凌长风浓眉微微一蹙:“结论是什么?”秦远一开口,他就觉得不太对劲,他的副官很少说话这样拐弯抹角,按照一般的汇报流程,他应该直接告诉自己许星河腺体处的伤疤从何而来,而不是说些有的没的。果然,秦远表情严肃道:“没有结论。情报科和安全局的人查了一个多月——”秦远抬起头,一字一顿道:“一无所获。”凌长风目光一凛,重复了一遍:“一无所获?”对于手下这种办事效率,凌元帅显然不满意,因此语气也沉了下来。他的食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示意秦远展开说说。秦远察觉到长官此刻的不悦,因此收起了往日的嬉皮笑脸,立正站好道:“许星河的履历直到大三、也就是他21岁那年都很正常。伤口出现的时间大约在大三下半学期的暑假,他在长达半个月的时间里没有任何消费记录,并且拒绝了一切好友的出游邀请,但聊天还正常在进行,只是回复频率慢了一些。那段时间有人问他在干吗,他统一回复说在家闭关写论文。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异常。所有回复都是由本人通讯设备发出,ip地址也确实定位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