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忆一边翻着书上的例句,一边竖起两只耳朵听着陈以安和孟江南两人的谈话,她莫名觉得孟江南说陈以安和鱼一样的记性有一些耳熟。到底是在哪里听到的来着?言忆支着脑袋,继续写着英语作业。孟江南瞥见言忆用这种姿势做作业,她怎么能养成这种不好的习惯?要是她形成了这种不好的写字习惯,她以后近视了怎么办?对她自己的颈椎不好怎么办?想到这里,孟江南就没忍住上手在言忆的手臂上轻轻戳了一下。言忆正认真地做着作业,她的手臂被孟江南那么一戳,就被吓了一跳,在试卷上划了一条长线。“嘶——”言忆吸了一口气,转过头看着孟江南。他最好有什么天大的事!不然的话,她非要揍孟江南一顿解解气!她好好地做着作业,被他打断了不说,还在试卷上留下一条黑线,但这也不算什么大事,重点是她的那条黑线刚好把刚刚写完的句子划掉了。要是李赠不知道这条线是什么含义的话,还以为是她把写完的东西划掉了,然后这道题就会被李赠打个大叉。这幸好不是考试。如果是考试的话,那她这道题错得多冤啊!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劳动成果被人毁了之后,是个人都会心情不好的吧!“对不起!对不起!”孟江南见自己闯祸了,立马和言忆连连道歉,“我帮你用涂改液把那条线涂掉,然后我再帮你把句子里缺失掉的部分补上!”言忆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觉得孟江南的这个提议不错。既然他帮她想出补救的方法了,那就接受他的提议吧!那不然还能怎么样嘛!反正又不用她自己把句子重新写一遍,她怎么会不乐意呢?更何况,都是因为他没事戳了她一下,所以导致她在试卷上划了那么长一条线,本来就应该是他帮她解决的嘛!于是她就心安理得地把试卷递给了孟江南:“那就谢谢老弟啦!”孟江南从桌上拿起涂改液,细致地把那条黑线涂掉。由于涂改液干得慢,孟江南就拿起言忆的试卷,轻轻在涂改液上轻轻吹着气,好让涂改液干的速度快一些。见涂改液干得差不多了,孟江南就轻轻用手在涂改液上碰了碰,孟江南见手上没有沾上白色的液体之后,就从言忆手里拿过笔,模仿着言忆的笔迹将缺失的部分补上。“老弟,你不是自己有笔吗?怎么还要拿我的笔写呢?”言忆好奇地问道。他明明有那么多笔,却不愿意用自己的笔帮她写,感觉孟江南小气得很。这个孟扒皮!居然不舍得用他的笔!而用她的!他的那么多笔是用来当摆设的吗?光放在笔袋里,不拿出来用,是要留到过年的时候烧着吃吗?“我的笔和你的笔粗细不同,要是我用我的笔帮你写之后,老李看出这不是用同一支笔写的话,那他肯定会骂你的。”孟江南一边帮言忆写,一边抽出空来回答言忆的问题。“要是你被老李骂了之后,你这个小哭包被骂哭了怎么办?”孟江南抬起头看了看数学老师,见数学老师没看过来,就轻声问道,“到时候,责任到底算是谁的?是我的还是老李的?”言忆忍无可忍,这已经是孟江南第二次说她是小哭包了。于是她无需再忍,气得在孟江南的腿上捶了一下:“你说谁是小哭包呢?有本事再说一遍!”孟江南吃痛,不由痛呼出声。数学老师听到声音,就抬起头看了一眼。就见孟江南正趴在桌子上,紧紧皱着眉。“孟江南!”数学老师喊了一声。孟江南听到数学老师叫他名字,就连忙站起身要往讲台上走:“来了!”数学老师摆摆手,让他坐回去:“我不是让你过来,我就是想知道你刚才怎么了?”孟江南能对着全班同学的面回答说刚才言忆捶了他的腿吗?他还要不要面子了?于是,孟江南就回答说:“没事,就是刚才我伸懒腰的时候,手磕在椅子上,磕到麻筋了。”数学老师点了点头:“那你小心一些,尽量不要打扰到其他同学学习了。”孟江南连连称是:“我知道了。”数学老师暗暗摇了摇头:刚才根本就没有磕到椅子上而传出来的声音,孟江南还想骗她?他还嫩着呢!多过几年再说吧!孟江南坐回座位上之后,俯身趴在桌子上,揉着腿,痛得咬牙切齿。陈以安是看到言忆捶孟江南腿的人,于是,陈以安从草稿本上撕下一张纸,飞快地在上面“唰唰”写着什么,将纸折叠了几下,然后盖上笔盖,戳了戳言忆的背。言忆转过身,看了一眼陈以安。陈以安见言忆转身看过来,就朝言忆抬了抬手,把手里的纸条展示给言忆看。言忆伸出手来,陈以安就将手中的纸塞进言忆的手里。转回去之后,言忆把脑袋低下去,恨不得把脑袋塞进桌洞里。,!缓缓把手里的纸打开,言忆发现自己把纸拿颠倒了,就将纸拿正,纸上写了一段不长也不短的话。只见上面写着:打是亲骂是爱啊,朋友。神特么的打是亲骂是爱啊!言忆觉得她的额角“突突”跳得厉害,她觉得自己特别想对陈以安爆一句粗口。可她不能这么干,因为现在还在上课时间。就算是下课时间,她也不能做出爆粗口这种事情。谁让她喜欢的人坐在她旁边?她得要维持住自己的形象嘛,要不然她在孟江南眼里的形象崩塌了怎么办?他对她的印象不好了的话,她找谁说理去?但是,就算孟江南出去了,不在教室里,她也干不出这种事情来。言忆从孟江南桌上抓了一支笔,丢下一句:“老弟,借一下你的笔!”之后,就用力地在纸上写下一段话之后,把纸条叠成一小块,转过身把纸放在陈以安桌上。陈以安看着那块叠得不能再叠的纸,沉默了。言忆是在为难她,还是在为难言忆她自己?陈以安把纸展开,上面写了这样一段话:你在说什么?什么打是亲骂是爱?我们绝交到下课!哎哟呵!言忆这孩子居然翅膀硬了?居然说要和她绝交?以前她就算和言忆开特别过分的玩笑,都没有从言忆嘴里听到“绝交”两个字。可现在呢?就只是说了一句实话而已,言忆就要和她绝交了?还说要绝交到下课?陈以安看了看时间,离下课还有一大半的时间。这怎么可以?绝交的时间也太长了!陈以安又在纸上“唰唰”写了几个字,伸长手,探出身子,在言忆身上又戳了戳。言忆表示不想搭理陈以安,就把自己的椅子拼命往前挪,将自己的空间缩小到不能再小。陈以安挑了挑眉:言忆以为这样,她就拿言忆没办法了吗?真是可笑!她陈以安是谁啊?没机会就为自己创造机会嘛!陈以安就搬起桌子,将桌子往前挪,直到把桌子贴上了言忆的椅子靠背才停下。陈以安又把自己的椅子往前挪,完全不需要探出身子就特别容易地戳到了言忆的背。言忆冒出了一脑门的问号:她不是把自己的座位挪到那么远的地方了吗?陈以安怎么还是那么容易得就能够到她?言忆想转身,可由于空间太小,她就无法动弹。她想把自己的椅子往后挪,可椅子纹丝不动,椅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她没多想,就只是以为自己的椅子被地砖缝卡住了,就用了点力气,可椅子还是一动不动。言忆伸手拍了拍孟江南:“老弟,你帮我看一看,我的椅子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我的椅子怎么动不了了?”孟江南转过头,就被旁边的陈以安的桌子吓了一跳。胳膊肘都差点磕在陈以安的桌子上。“要不然,你自己看一下吧?”孟江南咽下一口唾沫,陈以安这家伙,多半是皮痒了想挨一顿揍,“我不知道该怎么点评。”言忆用尽了全力,终于转过了身。不看倒好,一看吓一跳。自己的位置已经少得可怜,陈以安已经把桌子挪到了离她特别近的地方。难怪她怎么用力都不能把椅子往后挪。“你干什么啊?”言忆皱了皱眉,“把桌子推到这里干什么?”陈以安把纸条递给言忆:“你不理我嘛,所以我就只能这样了。”言忆伸手接过纸条:“现在可以把你的桌子移回去了吗?”陈以安立马把椅子挪回原来的地方,又将桌子跟陆以安的桌子并排在一起。言忆展开纸条,陈以安在上面写的是:不能绝交到下课!绝交三秒钟!不能再多了!“幼稚!”言忆没忍住吐槽了一句,没再写什么回复陈以安,随手把纸条塞进桌洞里。看了一眼旁边的孟江南,言忆又来了一句:“跟你一样幼稚!以安就是从你这里学到的!”孟江南表示这锅从天而降,把他砸得找不着北。“怎么什么黑锅都往我身上扣啊!”孟江南委屈得很,“你不要乱说!我哪有很幼稚?”言忆腹诽着:他什么都要和别人比一下;之前还踢石子玩;还把操场上的白线当成独木桥。他不幼稚的话谁幼稚?根本就没人比他更幼稚了!他还不承认!他是一点都不了解他自己啊!孟江南把试卷和笔都还给言忆,轻声问言忆:“刚才陈以安的行为让你不开心了,是吗?”言忆愣了一瞬,她刚才明明没有把自己不开心的情绪表露出来,孟江南是怎么知道的?“稍微有一点吧。”言忆觉得自己不应该瞒着孟江南,也觉得她应该瞒不了孟江南,就只能实话实说,“怎么了?”孟江南转头看了一眼陈以安,默默点了点头,又将脑袋凑到言忆的旁边:“没怎么,既然她惹你不开心了,那么今天晚上我去她家里给她补习的时候,好好为难一下她,给你报仇!”,!言忆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人刚才不是还说他自己不幼稚吗?明明都已经幼稚成这样了!还说自己不幼稚呢?谁信啊!只有他自己才信吧!言忆伸手把孟江南的脑袋推开:“你离我远一点!别和我挨那么近!热死了!”孟江南点了点头,与言忆拉开了一段距离,将挂在椅背上的书包拿起来放在腿上,在里面翻找了好一会儿。言忆见孟江南都快把脑袋伸进书包里了,就问:“老弟,你在找什么呢?这么难找吗?”孟江南过了好一会儿才把东西从书包里拿出来,递给言忆:“这个是给你的。”言忆看向孟江南手里的东西,是一个盒子,盒子上印有蓝色小电扇的图案。言忆没伸手接,孟江南挠了挠头,把盒子放在了言忆的桌子上:“送给你的。”言忆没回话,只是把目光投在装有小电扇的盒子上。孟江南以为言忆是不:()唯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