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见过阿哈长久深眠的模样,没想到这三天倒是一次性让他看了个够,习惯了这家伙往日的闹腾和不做人,现在一事平静下来,阿基维利竟然觉得有些难以适应。
他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空茫,他并不清楚那是什么,待在酒馆的日子和他从前一个人开拓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太大差别,可他就是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
直到第三天,他回到房间,下意识喊了一声阿哈却无人回应的时候,他才恍然意识到,他其实已经习惯了阿哈呆在这自己身边,待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只要他唤一声,就能被那双如酒液般醉人的眼睛注视。
他习惯了听见那家伙的声音,被那家伙拥抱,习惯了那红黑渐变的长发会垂在自己的脖颈处弄得发痒。
可是,为什么?
他不是第一次和阿哈共行,也不是第一次分离,为什么这回仅仅只是三天,他就不习惯了?
阿基维利无法理解。
他恍惚想起自己给阿哈讲述的睡前故事,想起那个故事的结尾孩童的话,现在,那个孩童在他的心里对他说:
——你应该明白的。
——因为你有了新的舞伴,那位优雅而美丽的‘女士’自然离开了。
所以,当舞伴停下了步伐,不再给予他回应的时候,他才是真的‘孤身一人’。
他回不去了。
第74章
“阿基维利。。。”
“阿基维利?!是你吗?!”
那是和记忆中截然不同的惊喜的声音,阿基维利很少听到声音的主人发出这样有些小心翼翼又欣喜若狂的声音。
他很想睁开眼,看看那人怀抱着的面具又转换成了什么表情,但等他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清晰的鸟鸣和嘈杂的人声昭示着刚才的记忆是梦境的低语。
阿基维利缓缓回神,发觉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睡在那三天没有动静的身影已经没有踪影,只有床铺上布料的褶皱证明那人才离开不久。
阿基维利打了个哈欠,爬起了身,揉着头发走到洗漱间里做一些基本的清洁,在他抬眼看到镜子中自己模样的瞬间,他愣住了,下一刻,一声咆哮响彻了整个房间。
“阿哈——!!!”
通往客厅的隔断被砰的一声推到一旁,红黑发渐变的孩童坐在花纹繁重的翘脚铜金椅子上,淡定的喝着茶,笑嘻嘻的看着只穿着里衣就冲出来的阿基维利。
他身边拿着茶壶的桑博本来还一脸苦相,看见阿基维利冲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精神了,他打量着阿基维利现在的模样,嘴巴无声的哇了一下。
只见阿基维利只穿着最单薄的里衣,修长的脖颈和线条分明的锁骨一览无余,隐约间还能看见恰到好处的胸肌隐约间的起伏,是个非常秀色可餐的风景
但是现在,这道风景上遍布着粉红色的块状红晕,就好像盛开在白雪间昳丽无比的玫瑰花,掺杂在红晕之间的还有清晰程度不一的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