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的时候,度月的眼睛更加水汪汪,眼神也清潭一样迷离,他皱着眉,面带不解,喘息着呢喃:“师兄,你觉不觉得你不一样?我怎么觉得对我来说,你和别人不一样?”
度月动了动身体,觉得自己又想要平沙的手了,不止手,唇也想要。他觉得自己像一棵小豆芽,只需要沾些雨露,就会发芽。
“睡吧,听话。”平沙抱紧他。
因楚何生病和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几人在孟先醒生辰前一日才抵达落星山。落星山口还是如他们出发时那样,两侧壁立千仞,天神般守护着这方天地。
马车上,曲寒川软软的歪在胤红星身上,闭目养神道:“是不是应该先给师父准备贺礼?”
胤红星捏捏他鼻尖,道:“是我师父不是你师父。”
“……我不能跟着你喊吗?”曲寒川睁开眼睛,他的面色微微泛白,大概是似这几日路程折腾的缘故,但是眼神却是波光潋滟,一颦一簇间眼角眉梢都是风情。
胤红星笑的颠倒众生,宠道:“能。”
曲寒川看迷了,忍不住伸手摸他的脸,一双细白手腕伸出来,露出了腕子上的黑绳儿。胤红星看到了,一起握进手心里。
“少爷,前面是徐老头。”平沙在马车外提醒。
胤红星看了一眼直起身的寒川,不知怎么突然想到了寒川尚且昏迷时,某日去后山采集清露听到徐老头喊师父的那两个字。
似乎是:秉川……
“徐师父好。”胤红星还在愣神,曲寒川先掀开帘子打招呼。
徐老头头发花白,但精神很好,笑着点头。他衣服上到处都是补丁,十分朴拙,背上背着一个破旧的竹编筐,筐绳在他肩上勒出了痕迹,想来筐内放着份量不轻的东西。
胤红星干脆下了马车,又扶寒川,才转身接那筐子:“徐师父,上马吧,把你送到后山住处。”
徐老头却连连摇头,笑呵呵:“不了不了,礼物得亲自背到山上才有诚意。你们这一程怎么样?是赶在秉川生辰前回来的?”
“是,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晚辈自当回来。”胤红星这次听得很清楚,就是秉川两个字。
徐老头夸了几句后先离开,胤红星扭头,发现寒川也在发呆,于是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也听到他说的那个字了?”
“他是说……秉川……我觉得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是在母亲去世时,但曲寒川不敢肯定,只说了个模糊。
“啊!你……”曲寒川的身体突然腾空,他被胤红星抱了起来。
胤红星道:“生辰后见了师父问一下,或者问二师兄,别站在风里想。并且我突然想到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先做。”
“什么事?”
曲寒川将胤红星牵至山脚镇上最繁华的酒肆,扉歌酒肆前。
“这里可以买到给师父的礼物?”胤红星诧异,“据我所知,这里是小道消息集散地,依附于摘星阁建立起来的,而我,”胤红星指指自己,“是摘星阁的副阁主。”
“可你不是来买消息,而是要挑礼物,你相信我。”曲寒川肯定道。至于什么礼物,他上一次来这里问问题的时候便已经看到了,“再说,查老板也不一定能忍痛割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