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尼斯的耳边戴了一个无线联络耳机,工作的指示灯偶尔闪烁着蓝光。摄像头扫过的时候,他总是关闭桌子上的扩音器,垂头和耳机里的声音小声谈话。
“雄主有什么喜欢的玩意儿吗?”
有钱虫讨好赫越的方式不过是用钱堆起来,他觉得很没新意。
“不好看。”赫越对虫族的审美嗤之以鼻,不太能解这个种族对那些亮闪闪的宝石有强烈热枕的原因。
他的关注点,完全在欧里德身上。
他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在欧里德身上,这虫看着仍是春风得意时,处处透着藐视一切的趾高气昂。
至于他毁了一个画家用心的画展,并用自己的权力掩人耳目的事,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炸药而已,只是一通私下的命令而已,只是想验证那句“没有我的同意你别想办画展”的威胁而已。
顺手的事,他根本不在意。
欧里德别了阿尼斯一眼,对自己能和商业精英阿尼斯坐在第一排而感觉不爽。
他每每瞥向阿尼斯的目光,都饱含轻蔑的鄙夷。
在虫族这个社会也是如此,金钱可得,但权力难得。
拍卖会结束,阿尼斯只是象征性地抬了一下价,没有买下任何东西。这里的拍品没有获得赫越的青睐,他便一个都没有出手。
他拍下赫越的画作时大方阔绰,这个时候却显得节约谨慎。
反倒是欧里德赚足了关注,被媒体炒着“慈善家”的名号,送上了光端讨论的前端。摄像头将他围个水泄不通,各种闪光灯不停闪着白光。他倒是装作低调的样子拒绝采访,告诉媒体们自己需要休息。
他面容疲惫地走在后台的走廊上,跌跌撞撞的样子像是喝多了酒,对着光端嘱咐了一句,撞进休息室。
单人休息室的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音。
任谁看了欧里德的样子,都会觉得奇怪。
赫越贴在休息室的门上听了一阵,厚重的门板没有传来任何声音。他的手紧紧攥住门把手,回头示意阿尼斯跟上时,看到了他手中泛着寒光的枪。
那句随口赫越随口开玩笑的话,也被阿尼斯当了真。
手枪上膛,放在板机上的手指随时能把子弹射出去。
“你别擦枪走火啊。”赫越半开玩笑地嘱咐。
阿尼斯站到了他的面前,身躯将赫越挡得严严实实。他开门的瞬间,枪口对准了里面的虫。
那句“不许动”还没说出口,就生生卡在了阿尼斯的喉咙里。
五花大绑的欧里德被困在木椅上,嘴里塞了一个布团。勒在他身上的麻绳很紧,除了能够将他固定在以上,多少掺杂了一些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