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完邮件的叶洗砚发出一声疲惫的叹。
千岱兰放下书,蹭蹭蹭跑过去,用小银叉叉了几块哈密瓜。
“哥哥叹什么气啊?”
叶洗砚疲倦地坐在椅子上,说:“有点累。”
“所以我说,早上你就不该在浴室里抱着草窝,多耗体力啊,一搞就半个小时你不累才怪,”千岱兰展示胳膊的肌肉,“这几天跟着你去健身房,我也练了不少肌肉呢。”
“是啊,看起来能代替武松去景阳冈打虎,”叶洗砚微笑看她,倦容淡淡,仍问,“下午不是还有课么?”
他要走了一份千岱兰的课程表,什么时候该上什么课,比她都还清楚。
“水课,”千岱兰说,“我翘掉了。”
叶洗砚看着她。
最终什么都没说。
千岱兰叉了一块甜甜的蜜瓜,抵到他唇边,笑着问哥哥要不要尝尝,叶洗砚仍笑着摇头。
“算了,”他拒绝得很委婉,“放置太久会破坏风味,我让他们再送一盘。”
千岱兰不可思议地批评他:“你太奢侈了!”
“太浪费了!”千岱兰批评他,“你对得起辛辛苦苦种水果的农民伯伯吗?对得起辛辛苦苦摘水果的阿姨吗?你对得起滋养这些甜瓜的营养粪——”
“咳。”
叶洗砚的手握成拳,在唇边,轻轻咳了一声:“岱兰。”
千岱兰义愤填膺地谴责完毕,飞快地吃掉一整盘。
都说同居最容易暴露出一个人的问题,千岱兰也在这短短七日的时间,发现了叶洗砚的很多“缺点”。
不吃切开超过半小时的水果,只喝固定几个品牌的水,这些都是小问题。
他的洁癖非常严重,用酒店的马桶时,一定要放一次性的坐垫,每次洗澡,一定要让顶喷流五分钟再用,更不要说浴缸了——
叶洗砚一定要侍应生给浴缸套上一次性的套后再用,他自己不去酒店泳池游泳,也不许千岱兰去;衣服鞋子等都是杨全送去专门的店里去清洗护理,梳子上一根头发都不能有,且不和人共用梳子——
他给千岱兰准备的小梳子是国王木的,圆圆的,很可爱。
但千岱兰也很喜欢叶洗砚的那个黑檀木梳子。
使用第一次时,被叶洗砚看到。
他将她的长发取下,然后温和地告诉千岱兰,下次不要用这把,他不习惯和人共用同把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