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装周第一天的上午是开幕式和一些会议,对千岱兰无用,她趁这个时间和殷慎言好好地吃一顿早饭,没留神,又听殷慎言问:“你去年十月份去深圳,是不是去见那个姓叶的?”
此刻提到叶洗砚,千岱兰心乱如麻。
那个晚上酣畅淋漓的爱与激烈的情绪,因这一句话又要将她淹没到窒息,她避开不谈,匆匆低头:“没有。”
殷慎言什么都没说。
因为他知道,千岱兰在说谎,在逃避。
痛苦的烟瘾要犯了——不,此刻确认后,痛苦比烟瘾更甚——
杨全说,去年十月份,叶熙京回了国。
杨全还说,回国后,叶熙京大部分时间都在深圳。
千岱兰悄悄放进垃圾桶中的验孕棒,她推迟的生理期,十月初去了深圳;周芸说,岱兰回家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开心。
殷慎言没问,那个验孕棒被他小心收在笔记本中,妥帖收藏;只为了有朝一日,找到那个碰过岱兰家伙——
叶熙京。
“尝尝这个,”殷慎言夹菜给千岱兰,面色如常,“这个鱼做得好吃,我已经把刺全剔掉了。”
千岱兰埋头吃吃吃,似乎饿坏了。
殷慎言看她和小时候一模一样,苦笑一声,又想。
为何我们要长大。
为何你我都要长大,为何不能永远……永远和儿时一般,亲密无间,永远留在那个你会亲密地躺在我腿上睡觉的夏天。
吃饱早饭,千岱兰打车回酒店。
现在她已经学会了把钱花在刀刃上,不会省钱去坐地铁转公交。
人长大后,精力有限,她需要在出租车上补个觉,保存体力,来应对晚上很可能的酒和场面话。
和成功的商人和有钱人打交道都得灵活,随机应变。
只是,离开时,千岱兰发现,酒店门口停车场也停了一辆黑色的宾利,看起来很像叶洗砚的那个;她趴在车玻璃窗上,想要看清楚车牌,但一辆车从前飞驰而过,彻底遮挡组她的视线。
下午,有国内四个新兴轻奢品牌的走秀,千岱兰带了笔记本,认认真真地看完后,已经到了五点半,距离约定的七点还有段时间,她去洗澡,重新化妆,犹豫片刻,穿上了叶洗砚让杨全送来的那件白色裙子。
行李箱能容纳的东西有限,千岱兰为了确定能引起注意,带了很多JW的高仿品,只有一件朴素简约的小红裙,是她从深圳南油某原创设计档口买的。
今晚上的话……如果是见梁曼华和梁亦桢,显然不适合穿这么扎眼。
她换上那条白色小裙子,在脚后跟贴上创可贴,踩着高跟鞋,刚出门,遇到了叶洗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