俨然一个慈母的形象。
观礼开始,江阮也没有心思盯着苏竹卿。
苏竹卿找准机会,带着秋桑走出人群,两人沿路走了回去。
“都打听好了吗?”
“言止说周氏被关在江家西北方向的一处院落,院子年久失修,怕是比丫鬟还不如。”
“路上的情况言止都打听清楚了吗?”
秋桑快走两步,跟上苏竹卿。
“夫人放心,言止已经安排好了。”
“好,我们抓紧时间,在江阮到处乱吠之前赶回来。”
两人绕了几条蜿蜒的小路,终于看到一处破落的院子,门上连牌匾都没有。
院中一个下人都没有,苏竹卿推门走了进去。
走到主卧门口,苏竹卿用脚轻轻踢开四处透风的门。
吱呀一声。
“谁?”
“是谁在门口?”
一道疲惫的声音响起,其中还夹着两声咳嗽声。
“谁?”
声音开始变得恐慌。
苏竹卿迈步走了进去,入门便是周氏休息的床铺,床只有三个角,看起来极其不稳。
床上只有一床破烂的被子和一个枕头,算不得枕头,一块简易的木头。
周氏瑟缩在床的一角,手中拿着一支银簪做着防御的姿势。
周氏整个人瘦脱了相,像是老了十岁,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半头白头发。
周氏看到来人,辨认了许久才安静手中的簪子放下。
“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
“看你笑话的还缺我一个?”
苏竹卿说的是实话,她沦落到这地步,从云端跌落泥沼,路过的苍蝇都要驻足笑话。
“笑话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在别人膝下承欢,不知江少夫人是何感受?”
提起儿女,周氏眼中闪过一抹刺痛。
她原本以为就算被贬为妾室,只要自己的一双儿女心向着自己,总有翻身的一天。
可自从她被丢在这个院子之后,她的儿女没有过来问过一句。
起初她以为儿女是受了胁迫,自身难保,她那日寻得机会。
她的一双儿女见到她如同见到鬼一般,二话不说就躲回房里,任由她呼喊,两人都不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