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雪天斟酌间,正打算转回饮酒的雅间,却在转头时,看见廊下站着一人。“国主,真巧!在下况时佑,正要去耳堂国王宫拜谒您,无意途经此处,不想竟遇到您。”况时佑离开仁世国王宫后,忽觉酒虫作祟,便忍不住先绕到沈蔼堂,却无巧不成书,碰到申雪天,倒省了原本计划的奔波之苦。“沈凤箫派你来的?你找我何事?”申雪天敏锐地嗅到一丝不同寻常。“我主人有信给你,还有一样信物。”况时佑回答得直截了当。“哦?”申雪天伸手,示意况时佑出示东西。况时佑递上信物和信函。申雪天先接了玉瓶,他脸色略变,然后他打开玉瓶,倒出药丸,是三粒“转心丹”。申雪天银针出手,疾如闪电,眨眼已抵在况时佑的咽喉,“说!玉瓶的主人在哪里?”饶是况时佑武功高强,竟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他也不禁心寒,申雪天的身手深不可测。“国主,您稍安勿躁!玉瓶主人安好!我主人的信,请先过目!”申雪天冷哼一声,从况时佑手中取了信,展开,只见上书:王宫庭院深,君心悦佳人。申雪天收回银针,“你回去告诉沈凤箫!我今晚月圆之时,必准时赴约!”况时佑轻吁口气,“国主好说,我等恭候大驾!”他抱拳,恭敬转身而去。申雪天一言不发,他已知道叶梁落在了沈凤箫手里。申雪天寻寻觅觅,兜兜转转,竟是以这种方式知道了叶梁的确切信息。申雪天回到雅间,“莫夫子,抱歉!我现有要事要办,将无法和你同行了。”莫风兮见申雪天神色凝重,却不肯吐露一字半句,也很纳罕:“国主有何难心重要之事?老朽愿效犬马之劳。”“莫夫子好意心领!你还是先去探望沈国主,我忙完自会转去枫谷。”申雪天婉言谢绝道。莫风兮现虽求之不得申雪天不去枫谷,但见申雪天似有难言之隐,也不禁替他担心,“国主,您看起来神色忧郁,与适才判若两人,您确定不需要老朽帮手吗?”申雪天摇头,“莫夫子,我没事。我不去打扰瑶冰郡主的清修,不是正合你意吗?”申雪天三言两语,轻轻巧巧地就戳穿了莫风兮的心思,莫风兮哈哈大笑,“国主!什么都逃不过您的眼睛,老朽甘拜下风。老朽在枫谷等您!任何时候,国主若有差遣,老朽义不容辞!”申雪天向莫风兮抱拳,“莫夫子言重了!”两人举杯对饮,依依惜别。申雪天重新回到“馨恋居”客栈。掌柜一见申雪天,就拍着脑袋大叫道:“客官!您又来了!上次您刚走不久,和您同行的那位年轻贵公子回来找过您!您们见着了吗?”“那位和我同来的年轻贵公子回来过?”申雪天一再确认。“是啊!他还问和那位姑娘同行的爷去了哪个方向?可惜小的当时没看清,所以最后那贵公子似往南向去了。”掌柜倒记性不赖,说得头头是道。申雪天进到房间,跌坐在床上,之前发生在这客栈的一幕幕往事,一古脑儿涌上心头。“那天找回来的是假的叶衔之,真的叶衔之被莫风兮救了,根本不可能回来客栈。”申雪天心如明镜,却也动若惊涛。“梁儿,真是你吗?你瞒我瞒得好苦,为什么你不与我相认?你有苦衷?”申雪天只觉恍如隔世,似在梦境,叶梁曾经离他那么近。“原来我一直以为的错觉全是真的。”申雪天自责自己太粗心。申雪天收回心思,他调气吐息,直到月上西楼。申雪天换上一身涧石蓝的长衫,外罩月白色披风,冷洌而出尘。申雪天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到了仁泰宫内。仁泰宫安静无比,无人驻守。申雪天不做隐藏,他大摇大摆,堂而皇之的径直闯了进去。一道门,两道门,三道门,申雪天依次推开了六道门,直到第七道门被推开,他听到有人声说道:“好气魄,不愧是耳堂国国主!”第七道门内,沈凤箫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龙椅上,面前是一张长桌,桌上是酒水菜肴,桌子的另一头,摆着一张金椅。“既来了,不如坐下喝一杯!”沈凤箫举手示意,笑着邀约道。申雪天缓步走到金椅前,优雅落座,“我已来了!有话直说。”“痛快!”沈凤箫赞道,“我就是:()花落可问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