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态弱柳,清秀端庄,款步而来的女娘着豆蔻直领对襟褙子,发髻梳的懒散只有两支珍珠钗饰并不像特意妆点样子,隔着一丛粉苞海石榴向两人瞧过来。
眸子炯其精朗兮,瞭多美而可视。
只双眉微颦的一眼就带去了这边英武将军的全部注意,吉雅在旁甚至听见萧将军不受控制的轻吸了一口气。
其人绰约款丽静态娴雅,垂眸上前朝着两人拜见,却在眼色中并瞧不见多少在意。
吉雅观了观二人的神色,福身道:“上次还未谢过王姑娘,这次特意前来拜谢姑娘救命之恩,并携薄礼不成敬意!”
说着将萧何备给王家的见面礼说成了自己的,给王梓熙推了过去,她只略瞧了眼甚至不曾在意里面是什么东西,便叫丫鬟收下。
“既在我王家发生的事自然应该由我来管,吉雅姑娘不必多礼。”
话中语气净带着些好走不送的意味,吉雅装作不知情继续问。
“姑娘这几日可还被崔氏骚扰?”
她静坐着,抬手饮了杯茶并不在意,“便是侯府世家也要敬我王家一分,崔氏并不曾为难。”
这便好!还以为昌远侯并不会轻易放过这块香饽饽,看来他们虽然有意算计却还是忌惮更多,并不会轻易动王家。
吉雅正兀自思量着,在侧的萧何拱手朝王梓熙道。
“在下萧何幸会王姑娘,久闻王家事迹却一直未曾得缘相见,江州流匪作祟多年,王家军骁勇善战平息匪患功在千秋,有将军在野得镇社稷实乃我朝荣光。”
听着眼前这人这样夸赞父亲,王梓熙就算是对其的来历未有了解也还是依礼谢过。
“萧将军谬赞了!家父年事已高,以后朝中还要靠萧将军等一众青年才俊稳固江河。”
“哪里哪里!”
这两个假客气着,吉雅眼瞧着王梓熙显然对萧何不感兴趣,但萧将军却一脸痴迷的样子,显然是不好就这样放弃。
此日正是化雪融冬的好天气,檐下三两只喜鹊叽喳着挤在一起,吉雅被两人撂在一边,视线不自觉的被引到房檐上头。
只见其中一只喜鹊本孤孤单单独自坐在檐下理毛,不知何处又挤过来另外两只,钻到了檐下挤到前一只身边,它本还不理,直到这两只活泼的鹊儿打闹到了它跟前,将它挤得一个趔趄,差点从站脚处摔下去。
这理着毛的鹊儿突然生气,叽叽喳喳的将那两只啄过一遍,吉雅以为这就是完事,那两只肯定要跑了。谁料到那屋檐下的鹊儿只跑了一只,剩下那只被啄的反倒不走,观其情态略有依赖,反倒是留下得了允许与那鹊儿相互依偎。
吉雅细细琢磨这一番鸟雀,思量下竟与人也没什么差别。
她得了这个结论不禁粲然一笑,笑得在场的两人都满脸奇异的盯着她。
“抱歉抱歉!只是想起春日就快到了,往年这个时候经常和萧将军去郊野跑马,每每经历的趣闻。”
“……”
萧将军半句没回,拧着眉看她,好像在问她在说什么梦话。
吉雅只当做没看见,自顾自端了茶杯在手中轻饮了一口。
身在对面的王梓熙更是没料到他俩还有这样的关系,惊异的同时也暗自怀疑。
这吉雅姑娘不是已经有陛下垂青,怎么还能如此同旁人如此嬉戏打闹,宛若多年至交。
她这样陛下难道不会心生不满?
没等她再细思量,园里突然起了一阵细风,吹得后院花枝摇颤,在场的两位女眷也不得不以袖遮面。
然而风止,正在王梓熙整理衣袖的瞬间,对面的吉雅突然晃了下,捂着脸凑近萧将军轻声咳了两声,不但动作依靠着萧将军,手更是差点搭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