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一路向下,挑开了她背上的系带,胸前最后的遮挡顿时滑落而下,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可他的手指还在继续游移,划过胸腹:
“这里,曾被一掌重击。”
划过膝盖:
“这里,曾因宁死不跪而伤痕累累。”
最后,他的手掌盖上她的胸口:
“这里,曾折断两根,又被接起。”
拇指轻轻摩挲着那颗不为人知的朱砂痣,他低声道:“是我为你接得骨,就是这般姿势,就是这般情形,你还记得吗?”
她摇了摇头,只觉整个身子都滚烫得要烧起来一般,有陌生的□□从喉咙间涌到唇齿间,她一边咬唇阻止着那声音的溢出,一边勉强开口道:
“那你的呢?”
那你的伤都在哪里?
颜玉央闻言一顿,他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将自己的衣衫解开,褪下,露出□□劲瘦的胸膛。
裴昀本能觉得羞赧,偏过头去,只露出青丝间通红的耳尖,下一瞬便有一具炽热的躯体覆了上来,肌肤相贴,坦诚相见,再无丝毫隔阂。
她的手被他拉过,贴在了他的左胸,掌下扑通扑通而跳的,是他一整颗鲜活的心。
“这里。”他哑声道,“都在这里。”
她不禁呼吸一滞,只觉一颗心酸得缩紧,却又甜得发胀,悲喜交织,竟有落泪的冲动,忍不住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面前之人,再也不想放手。
南疆的夜啊,没有纷飞大雪,没有枝头红梅,有的只是这红绡帐软下纠缠的一双痴儿女。汗水从每个毛孔中流淌而出,破碎的呻吟自喉咙间倾泄,每一寸相贴的肌肤都那样潮湿,那样温热,他与她堕落成魔,他与她羽化登仙。
“你是谁?”
“我是阿英”“记住,记住你是阿英。”
裴昀是大宋的,是裴家的,是武威侯府的,但阿英永远只属于颜玉央一个人。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芙蓉帐暖,连君王都不愿早朝,更何况是旁人。一大清早,颜玉央被人强行从温香软玉满怀的床上催起来时,脸色阴沉得简直能拧出水来。
“你最好当真有紧要之事。”
阿娜依顾不上他的怒火,沉声道:
“我派去赤龙寨的心腹回来了。”
颜玉央一顿,正色道:
“如何?”
“什么也没找到,刀二刀三折了,刀七受了重伤,昨晚半夜拚死回来报信,而后便昏死过去,至今未醒。”
阿娜依脸色甚为难看,刀家三兄弟是她一手培养的心腹,为人机警,毒术了得,这些年外出走商还是打探情报从没出过差错,这次却都栽在了赤龙寨手中。
“他们按照你所说,查了那几个可能藏人的地方,十三溪水帘洞、龙神台、祖坟山。前两处都没有异常,唯独最后祖坟山,平素人来人往上山祭拜,但现下不知为何一夜之间布满了各种机关陷阱毒物,让人根本无法靠近。刀二刀三死于噬人蛛,而刀七被钻心蚁所咬,迫不得已自断一臂,这才保住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