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小奚临见状,突然也慌了,立刻上去扶她,“姐姐,我?不问了。”
“我?再也不讲这?种丧气话。”
“是我?不好,我?老是惹你不高兴……”
在照顾她的情?绪上,师弟似乎从小到大都很敏锐,总能迅速发现她的不对劲。
瑶持心明明难过得不行,此刻又不免一阵熨帖。
她将脸颊贴在奚临掌心,就着?他的手静静平息了一会儿,才重新整理好表情?,抬眼安抚道:“对不起,我?刚刚说了好多莫名其妙的东西。”
瑶持心替他将散乱的碎发抚平,“都是胡诌的……没吓到你吧?”
奚连忙摇头。
或许不明白每每在她眼中见到的哀伤究竟因何而起。
于是他只好尽量小心翼翼。
“其实这?些事不怪你,不是你的错。”
她微微顿了顿,“我?想?,也不是我?的……”
“是世道艰险,我?们?无从左右。”
小少年听完,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垂了垂首。
也就这?时?,他轻轻道:“那这?世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呢?”
瑶持心忽然一怔。
那一刻,仿佛被他戳到了什么似的。
奚临问出这?句话的当?下,她脑中浮现的是三千年后的鸟语花香,热闹非凡的玄门大比,凡尘飘飞的鹅毛大雪,以及集市上炊烟缭绕的灯火。
在灯下有人送她一叶红枫,分明平平无奇,却鲜亮得像刚从梢头摘下的一样。
而最?后是那尚未迎来?黎明,却犹在混乱,距今远到遥不可及的浮屠天宫。
——“明不明白神器重现意味着?什么?”
——“三千年了,大家好不容易换来?的安宁,你想?要岐山的历史重演吗?!”
她眼眶无端一热。
宛如?经一场大梦初醒,在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迷途中跌跌撞撞地找回了她本来?的名姓。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