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抿抿嘴唇,小声道:“我刚拍了下桌子。”
“……啊?”
小太子耷拉着脑袋,呜哝道:“就是,不小心。”
阮瑶一听,有点无奈又有点好笑。
大抵是小太子贪嘴的印象颇深,阮瑶以为他是饿的厉害,这才不高兴。
于是晚上阮女官让小厨房专门做了碗糖蒸酥酪来给自家殿下加餐,怕他又吃多,晚上阮瑶便让赵弘躺平了,而后她把手温热,给小太子揉肚子。
小太子乖乖的拉着衣襟,感觉到阮瑶柔软掌心隔着一层里衣在肚子上动来动去,他有些痒,止不住的笑,便微微抬起上身道:“瑶瑶,隔着衣服痒。”
阮瑶动作顿了顿,抬眼瞧他:“那就直接揉?”
小太子一脸天真:“好呀。”
若他不是这般直率,阮瑶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可如今这般,倒让阮瑶不好下手。
到底也没把他里衣扯开,就这么凑凑合合的揉好了。
而原本应该是今天写完的大字,念着小太子手上有伤,也就留到明天再写。
这让赵弘眉开眼笑。
虽说他读书认字都是极快的,可是心底里还是不喜欢在桌前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
尚有一颗童心的太子殿下爱吃爱玩,若不是为了瑶瑶,他才不会天天拿着笔用功习字呢。
能躲一天都是好的。
若是能再多躲几天,岂不是更好?
昨天不就有人帮自己写了大字么。
而屋子里的烛火熄了后,床帐里的小太子眼睛睁开,转了转,心里有了个好主意。
待阮瑶安睡后,小太子悄悄起身,溜到桌前,扯了张纸,刷刷几笔写下句话,而后叠了叠塞回到了点心匣子,他这才回去睡觉。
等到了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了太医院。
之前她被人敲了一闷棍,虽说养了一阵,但到底没养妥帖,后来吃的药还算有效,倒是不疼了,可最近阮瑶总觉得睡不踏实。
一到半夜,就总觉得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虽不至于吵醒,可也总是发梦。
梦一多,觉便睡不安稳。
阮瑶不知缘由,便想着去太医院瞧瞧。
寻常宫人自是去不得那地方的,太医也是吃朝廷俸禄的官员,给贵人主子瞧病的,宫人哪里支应得动他们,不过阮瑶如今已是管事女官,与八局四所的管事们是同一品阶的,太医们自会给几分薄面。
她算着时辰,想着早去早回,走得也就快了些。
结果在经过一处月拱门时,险些被旁边支出来的梅花枝碰到脸面。
阮瑶赶忙躲开,因着这里不是东明宫,修剪花枝之事也轮不上她管,于是阮女官也没细瞧,只管迈步向前,很快便到了太医院。
她并未去前头找太医,而是寻了在这里供职的医女。
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医女说了不少阮瑶听不懂又觉得很厉害的词儿,最后归结为她并无大碍,大抵是平日里思虑过多才会夜晚多梦。
连药都不用吃,省点心就能好。
阮瑶安了心,出了门,回去时在经过月拱门时专门注意了些。
结果却发觉刚刚还肆意张扬的梅花枝已经被人仔细修剪。
阮瑶有些惊讶,而后便想着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晚上梦多,起的又早,这才恍惚中记错了。
不过等阮女官进门,暗处便有两个侍卫冒出头来。
其中一个方脸侍卫叹了口气,瓮声瓮气:“副统领,之前你让俺进宫,说是能保护殿下安全,俺才来的,可现在俺连剪花儿都干,有啥用?”
季二一听,伸手就在他脑袋上敲了下:“让丁卯你小子做这事儿就是看重,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