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英忍不住想,远在塞外的?靳昭,如今该是什么样子。
他实现了曾经?的?抱负,在广阔的?天地里纵马疆场,建功立业,过得自
由自在,应该很?快活吧。
坐在前面的?萧元琮忽然回过头来?,在刚刚吃完一碗蛋羹的?阿溶的?脑袋上抚了抚,目光却无声地从?云英出?神的?面庞上抚过。
“不错,靳昭此?番功劳甚伟,得前线一众将士的?称赞,孤已于今日午后起草奏疏,为?他请封‘忠武将军’之衔,不枉他这数月来?的?一番苦战。”
一语出?,众人具感振奋。
忠武将军乃从?四品上的?职衔,虽是个散官头衔,但如此?一来?,众人便可以“将军”称之,而不必像从?前那?般再加一个“小”字。
对东宫的?僚属们而言,如靳昭这般,忠心耿耿、一往无前,哪怕出?身奴隶,也?能得到太子的?赏识,年仅二十一岁,便越居将军之位,实在是个莫大的?鼓舞。
云英收敛起眼神,仍旧注视着不明所以的?小皇孙,嘴角却有克制不住的?笑?意。
一张张与有荣焉的?笑?脸里,低着头躲在后面的?她,显得毫不起眼。
但傅彦泽还是留意到了。
他也?低下头,捧起眼前的?酒杯,饮了一口。
带着花香的?酒意自唇齿间?蔓延开来?,轻微的?烧灼感顺着舌根向上冲顶,片刻后,才令他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并?不喜饮酒。
“从?光,”有人在旁边面带喜色地唤他,“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
傅彦泽抬头,放下手中的?酒杯,换了一盏清茶,连着饮了两口,方笑?道:“没什么,只是不善饮酒。”
心中却暗暗有些自责,他实在不该过分关注那?个女人的?。
很?快,酒过三巡,众人渐至微醺。
齐慎年岁已长,不便久留,很?快便在萧元琮的?亲自相送下离开,余下的?人便也?各自在殿中对饮、谈笑?。
萧元琮回来?时,没有再坐到方才的?地方,而是来?到皇孙的?身边,看着已经?吃饱的?他,拿着几根形态各异的?木条,试图拼合在一处。
“鲁班锁!”
看到父亲过来?,他高兴地挥挥手中的?小木条,介绍自己?心爱的?玩物,一不小心,却将其中一根小木条甩了出?去,落到榻边的?脚踏上,发出?咕咚的?响声。
云英顺势从?榻上下来?,跪坐到脚踏上,替他拾起那?根小木条,重新递过去。
皇孙没有接,却是萧元琮先伸了手。
“怎么是你带阿溶过来??才从?外头回来?,也?不多歇一会儿?。”
他从?她手里接过木条,却没直接拿走,有意无意地,指尖与她相触,那?细微的?触感就如清早的?雨丝,从?肌肤间?轻轻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