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皇后想?了想?,这才悄悄舒一口气。
她瞪一眼那名宫女,低声威胁:“仔细着点,若再出纰漏,看本宫不?揭了你的皮!”
宫女脑袋越埋越低,再不?敢出声。
这时,屋里本该已歇下的萧崇寿忽然有?了动静。
“水。”大约是酒喝多了觉得口渴,方才才饮了饮酒汤,如今又要喝水。
候在屋里的贴身内监赶紧上前服侍。
郑皇后将宫女挥退,也要转身重?新进去?,里头饮了几口水的萧崇寿又开口了。
“朕记得,宫里有?个宫女,名叫彤儿,你可知晓?”
郑皇后脚步一顿,心里骤然生?出警惕,站在门边一动不?动地听着。
“宫中宫女三千,奴婢愚钝,不?知陛下说的,是哪一宫的宫女?”
“是——”
一阵长久的沉默,萧崇寿长叹一声:“算了,不?说了,就当朕没有?提过此事。”
内监仿佛也有?些犹豫,顿了一顿,才应“是”。
郑皇后站在门边,一手扶在门框上,悄然攥紧,心里一阵冷热交替,连忙将那宫女的名字暂记下来。
她不?知圣上是怎么了,竟会忽然问起一个宫女,那牵肠挂肚、犹豫不?决的态度,怎么看怎么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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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气未退的屋子里,陡然照进来的日光有?些刺眼,刺得卧在榻上的云英眼前一片模糊。
好半晌,她适应了那有?些刺目的光,那道?本就有?些熟悉的身影才逐渐清晰。
是太子。
她眼神一惊,心头陡然收紧,连火烧似的药效都有?片刻消散。
“殿下……”
她被剥得干干净净的身子恰好沐在春光中,像被抹了一层晶亮的油,开口唤出的那一声,更是听得人?心口酥麻。
“您来了。”她的眼角缀着方才不?受控制而渗出的泪滴,看起来像松了一口气似的。
萧琰原本已蓄势待发,只差最后一步的真刀实枪,陡然被打断,已是气极,再听她这样叫另一个人?,更是一口气提不?上来。